对方是长辈的份上没有发作,加重语气强调一遍,“我已经说过了,跟这些都没有关系!”说着站起来准备走了。
五姨太忙叫住她,“你等等,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顾书尧回过头看着五姨太。
五姨太也站起来,“你今天也去冯府看过了,人家冯公子那个儿子就是姨太太生的,你如果不想生,也没人逼你,但你别拦着别的女人给雁亭生儿子。”
顾书尧没猜错,五姨太和殷老夫人的确是这么个心思。她才照顾了老夫人那么久,扪心自问是尽心尽力的,自己因此也耽误了不少事。到头来却这样对她,顾书尧觉得心里委屈。
方才那个送药的佣人还站在一旁,见五姨太将话说到这份上,心里不由捏了把汗。何况这客厅里来来往往常有人走动,这些话旁人听见了少奶奶得有多难堪?
五姨太看了顾书尧一眼,见她不说话,继续挖苦道:“少奶奶,说句难听的,我老家那边,像你这种生不出孩子的早就被休掉了。”
顾书尧气得发抖,忍无可忍:“五姨太,休妻这种话也轮不到您这个姨娘来说吧,就算要离婚也是我和殷鹤成两个人的事情。”顾书尧不想再跟她多说一个字,头也不回地上楼去了。
五姨太是个吃软怕硬惯了的,看着顾书尧冷下脸来,倒打一耙道:“我可没说要雁亭休了你这种话,不然这去给你搜罗这些偏方做什么?是你自己不愿意喝!”
五姨太尤不解气,见顾书尧上楼了,低低地咒骂了一声,“自己是个没生养的,还想连带着整个帅府断子绝孙!”
五姨太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一楼的佣人连同侍从官有不少人都听见了,不过佣人们只能当做没听见,任着她撒泼罢了。
他们听见了五姨太心底也乐意,她就是要让他们听见的,从前帅府是六姨太当家,现在也该轮到她了。
四姨太从外面回来,一直站在门口,五姨太和顾书尧说的那些话她都听到了。只是她生性软弱,又笨嘴拙舌的,在牙尖嘴利的五姨太面前一直又讨不到便宜。又加之五姨太又和老夫人走得近,因此五姨太和顾书尧争执的时候她并不敢出来说什么。
只是听五姨太最后骂的那一句,四姨太也有些听不下去了,走过来去劝五姨太,“你说这些做什么?嘴上还是积点德吧。”
五姨太瞥了她一眼,翻了个白眼不屑道:“我说什么了?我说的这些都是老太太的意思,只是老太太不愿意做这个丑,接着我的嘴说出来而已。你想想,她都跟了雁亭一两年,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又拦着雁亭不让他纳别的姨太太。自己生不出还不让别人生,你说这天底下有这样的事没有?”她索性放开了喉咙道:“这种事情要是说出去了,那些夫人太太背地里不得当笑话讲?”
四姨太叹了口气,“你我不也是没生养么?你抓着她不放做什么?”
一听四姨太提起这个,五姨太憋着的火又涌了上来,愤愤道:“我这些年为什么孩子,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么?我们和她能一样么?”
五姨太这么一说,四姨太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最后劝了她一句:“老五,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五姨太坐在沙发上,嗤笑了一声,偏过头去并不搭理四姨太。
四姨太懒得与她计较,免得吵起来在下人面前跌了面子。她看了五姨太一眼,直接往楼上去了,现在老司令的病都是她在伺候着的。
只是四姨娘刚走到楼梯口,便看见殷鹤成回来了。
五姨太手里端着药,原本准备先到老夫人那里告上一状,哪知殷鹤成突然回来了,索性拿着那碗药迎了上去。她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一般,叹息道:“雁亭,你瞧瞧,我和你奶奶给舒窈好不容易寻来的偏方,都说喝了一定能生儿子,可你媳妇倒好,冲我发了顿脾气。”她见殷鹤成板着脸,怕他不买她的面子,又搬出老太太,笑着道:“舒窈不给我面子不要紧,但这是老夫人一片心意,老夫人一直等着抱曾孙呢!冯勉家那个小子老夫人羡慕极了!可惜舒窈怎么劝都不肯喝这药!”
殷鹤成已经在气头上,五姨太偏不知好歹地往他跟前凑,他恼了,手猛地一扫,将她手里端着的那碗药打翻在了地上。“砰”的一声脆响,那装着药的瓷碗碎地满地都是。
五姨太不想殷鹤成会这样生气,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等她回过神来,殷鹤成已经上楼了。她就想不明白了,她明明是为了殷鹤成好,怎么就没人领情了呢?
殷鹤成的侍从官站着门口,一个个站得笔直不敢吭声,五姨太走过去,瞪着他们问道:“你们刚才跟少帅说了什么么?”
为首的那位连忙摇了摇头,少帅刚刚才回来,他们哪有功夫和少帅说那些。
殷鹤成走进卧室的时候,顾书尧正在床上叠衣服,一副要收拾东西走人的架势,听见门响连头都不回。
殷鹤成走到顾书尧身边,冷冷问她:“你这是要去哪?”
她没想到他一回来是这种语气,只答:“奶奶身体已经好些了,我先回官邸住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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