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戴着假面具,一直装作乖女孩,但面具始终还是被摘下来了,试问我以后怎
样面对你们?」雪怡泣不成声道:「爸,我很想死,你可以给我死吗?」
「死雪怡你怎么乱说话?你不是答应过爸爸不会胡思乱想的吗?事情已经
解决了,爸妈没放在心里,你是我俩唯一的希望,你死了爸妈以后的日子怎样过?
这种事连想也不能想!」听到雪怡有死念头我惊慌失措。雪怡滴着泪说:「但
我真的不知道以后可以怎样面对你们,不知道以后可以怎样叫你们一声爸爸妈妈
你说我可以怎样做你教我可以怎样做爸爸」
「雪怡」女儿的话使我明白她的伤口是从未平复,我以最恶劣的方法摘下
她隐瞒我俩的面具,这等同在她心坎上狠狠插上一刀。
「我很贱,我是一个不知羞耻的女孩,我没有面目做你们的女儿」
我的心很乱,一时间想不出安慰雪怡的话,被父亲发现援交秘密从而对妓女
身份的自卑,自我嫌恶以及对父母的愧疚,加上被抛弃的恐惧使女儿陷入崩溃边
沿。
我居然相信这样大的打击可以自行克服,我的想法是太天真了。
「雪怡,你别多想,我们是你的父母,即使你做过什么我们都会原谅你。」
我尽力劝导女儿,但始终无法平伏她的情绪。
「我不值得你们原谅每个说去和同学打桥牌的日子我都在接客,每个说去
同学家里温习的晚上我都和男人上床,我还试过跟不只一个男人做爱,像一头最
下贱的母狗向他们摇尾乞怜。」
雪怡哭得很惨,她没有保留地说出自己做过的错事,我知道她的罪恶感很重,
是重到无法原谅自己。我的心很痛,同时亦很自责,我犯的罪不会比女儿少,如
果她需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那我亦需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我扶起女儿的肩,安慰说道:「雪雪怡你不要太自责,你听我说,这个
家里最无耻的并不是你爸爸比你更无耻一倍」
为了减低女儿的罪恶感,又或是要减低自己的罪恶感,我把这段日子做过的
事向雪怡坦白。这段时间所做的事对我来说何尝不是重担,女儿哭着说:「爸爸
你是男人,就是去嫖去玩也会得到原谅,但我是在出卖身体,这根本是两回事。」
「那如果我嫖的那一个,是自己的女儿呢?」我鼓起人生最大的勇气说:
「你欺骗了你的父母,而我亦欺骗了我的女儿。」
听到这话雪怡定住了眼,无法理解我的意思,我没有动摇地望着女儿,坦诚
的说:「你前阵子不是认识一个嫖客叫伯伯?」
女儿对我说出这个名字片刻呆住,我顿一顿,咬着牙道:「我,就是伯伯。」
雪怡瞪大双眼,那不可置信的眼神,比一星期前摘下我面具那刻更为震惊。
「爸爸是伯伯?」
一时冲动的说话,把我和女儿的关系,驱赶至一个不能回头的地步。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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