褥掀开。
史瑶的脸刷一下通红,慌忙摇头,“谢谢殿下,妾身睡这边就好。”说着掀开另一条被褥钻进去,就对太子说,“殿下,妾身困了,先睡了啊。”说完就用被褥蒙上头。
太子顿时哭笑不得,他有这么吓人吗?
太子原本打算再观察史瑶一阵子,如果史瑶一直没问题,往后就把史瑶当成他的妻。晌午说留宿长秋殿,不过是临时起意逗逗史瑶。然而,史瑶的表现让太子很意外,仿佛他是强抢民女的qín_shòu,而不是大汉太子。
晚饭后,太子就决定歇在长秋殿。
先前史瑶沐浴时,太子躺在榻上,望着皂色帷帐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一度想回长信宫。可史瑶看到两床被褥时,双眼亮的宛如星辰,太子觉得他要是再怕这样的史瑶对他不利,就不是男人了。
太子看着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摇头笑了笑,就命宫女、内侍退下。
随着门“吱呀”一声,偌大的卧室里只剩太子和史瑶两人,太子才问,“史瑶,蒙上头不热吗?”
“不热。”太子以前和史瑶说过,坐要有坐相,站要有站相,睡也要有睡相。史瑶现在才不管什么相,又抓一下被褥,把整个人包成一条蚕蛹,心口不一道,“妾身还觉得冷呢。”
太子抿嘴笑笑,“冷?孤身上热,不如和孤同被,你的这条被褥盖在孤的被褥上就不冷了。”
史瑶整个人僵住。
太子看到,慌忙以拳挡嘴,端是怕笑声溢出来,明知故问,“行吗?”
“不,不用。”史瑶咬咬牙,搁心里把太子全家不包括她和她的三个儿子问候一遍,“妾身睡相极差,怕伤着殿下。”
太子轻咳一声,说,“你现在是孤的妻,哪怕把孤踢下榻,孤也不会怪罪你。”
史瑶张了张嘴,想骂人,又想顺着太子的话说好,又怕太子真把她办了,“妾身会怪自己。”沉默一会儿,又说,“殿下磕着碰着,妾身会心疼的。殿下就饶了妾身吧。”
太子有些无语,真是难为她了,连心疼都能说得出口,“真不用啊?”颇为可惜道。
“不用,不用。”史瑶忙不迭道,“天色已晚,殿下早点歇息吧。”
太子“嗯”一声,躺好,“夜里如果觉得冷——”
“不冷,不冷。”史瑶慌忙打断太子的话,“殿下,妾身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说着话又往外面移一下。
太子感觉榻动了一下,下意识扭头,一看又险些笑喷,他和史瑶中间隔了差不多五尺……这个女人啊。说她胆子小,她却不担心他哪天反悔把她处死,每天该吃吃该喝喝,没事就逗的几个孩子哇哇大叫。
说她胆子大,这会儿又恨不得躲老鼠洞里去。太子不信世上有这么矛盾的人,他觉得史瑶怕他,是因为初来乍到,对这里的一切还很陌生,无论做什么都显得小心翼翼。等日后熟悉了,史瑶必定会露出真面目。
想到这一点,太子又忍不住成蚕蛹的史瑶,无声地笑了笑,盖上被褥,合眼歇息。
史瑶却不敢闭眼,整个人紧绷着,不敢翻身也不敢大喘气,就怕被太子发现她还没睡。不知过了多久,憋得实在难受,史瑶才敢打开一条缝,看看太子睡了没。
卧房里点有四盏灯,虽然离榻远,灯光晕黄,不甚亮,也足够史瑶看清太子的眼睛已经闭上了。怕太子没睡着,史瑶小声喊:“殿下,殿下,睡了吗?”
回答史瑶的是一室寂静。
史瑶长舒一口气,掀开被褥,不禁说:“憋死老娘了。”话音刚落,太子翻了一下身,背对着史瑶。吓得史瑶连忙拉着被褥捂住嘴巴,盯着太子,敛声屏气。
过了好一会儿,太子没动,史瑶放松下来,伸出脚就想给他一下,伸到一半连忙收回来,暗暗警告自己,爽了一时,丢了小命,必须忍住,忍住。浑然忘了太子教她礼仪时曾说过,他睡觉从不乱动,晚上躺下时被褥什么样,清晨起来还是什么样。
史瑶也就没看到背对着她的太子双目清明,没有一次困意。
翌日清晨,史瑶醒来天已亮,习惯性像往常一样,蒙上头睡个回笼觉,猛地想到昨晚的事,霍然起身,问守在屏风旁边的人,“阮书,殿下呢?”
“殿下出去了。”阮书趋步而至,“太子妃起吗?”
史瑶不想起来,可她身体已无大碍,还睡到日上三竿实在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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