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蓦然,风小枫冷嗤一声,强笑道:
“谁说我,左手不会耍枫叶刀?”
气氛霎时紧张!众人面面相觑,皆忌惮三分。
黄落杉不可置信——他早就摸透了风小枫的所有,她的来历、她的经历、她的喜好,甚至于她遇到过的一个卖花的老妪。
她的左手,绝不会使枫叶刀。
“你的左手若真会使……”黄落衫指向自己的胸口、自己的心,“那就朝我这里来。”
没有多余的一句话,风小枫将左手伸进右手手腕,竟似从皮肤之下取出一把鲜亮的枫叶形利刃来。现在那柄刀握在她的左手里,每个人都看得见——
眼睛从头至尾一眨不眨的人兴许看清了那一线急速而过的飞电!
常年隐伏在黄落杉周围的暗卫早有准备,在刀飞出的前一刻就跃出身去挥盾力挡——一张张坚盾从风小枫身前一道道划下、那接踵不断的屏障一直延伸至黄落杉面前,出盾的速度极快就像是数十张盾牌同时挥下拦截。
可下一刹,大家都看到了——黄落杉捂紧胸口,沿着石壁颤劲瘫倒,鲜红的血如洪水暴涨,涌出指间的缝隙奔流一地。
满场震吓——
林崖亦惊异地回头看她,风小枫在他耳旁低语:“我是真的不会用左手……刚那刀,只能有那一刀……”
她在擒凤殿浸染五清软骨香几近一月,浑身都酥软无力。可那一刻,生死刹那,忽然涌起数不尽的悲愤狂念。
徽山老尼在花神庙中注入她三十余年功力的那只左臂一直留有知觉,她便搏此一回——
天不亡勇。
趁着众人还在惊慑之中,风小枫敛了虚色,厉声铿锵有力道:
“我知道你们都不想死,黄家堡才给你们多少银钱,够买一条活生生的命吗!这么多年打打杀杀,你们都应该明白,命是自己的,只有留着才能快活!今日拦我者必死无疑,好好想想自己的亲眷和金银财宝,识相的、即刻让出一条路来!”
沉默,长久的沉默。
犹疑,纠结的犹疑。
五百米鸦雀无声,陷入沉沉的死寂。活水暗涌,时机不待。
秋柏放下人事不省的黄落杉,提起一柄掉落在地的残剑,冷冷注视风小枫二人。
他拼尽最后的血气举剑刺去,林崖瞬时扔出短戟将他直直钉入背后的石壁——铛然一响,周遭吸气之声此起彼伏。
路,让出来了。
林崖不耽搁一刻,背住风小枫长驱而出,横掠重重暗黑人影。
————
奔出黄家堡幽沉的黑铁大门时,绯红流焰的晚霞铺满在整面穹苍,与遍地飞扬的黄沙相连于远处一道泛白的横延长线。
光明已散,却仍留余照。
林崖将风小枫轻放,抚上她鬓发微微一笑,然后走向那根仍孤独伫立在黄家堡外面的带疤木竿,手握住它,曲下右膝。
夕阳长照中,低着头的坚悲身躯在浩阔沙地上拉出一道深灰的黯影。
他从身体上脱下外面那件已被鲜血浸透、更是被刀划得破烂不堪的旧衣,颤着手,把它围裹在木竿外面,就像在为一个“人”穿上衣服,连腰带也要系得服服帖帖。
他做完这一切,仰头再望向无尽的苍穹……
俶尔倒地。
作者有话要说:
无言。
再见之时,希望是更好的面孔。
致客人:酒正烹,小桌先饮明月。
第32章 故人相候心扉凉
干黄坚硬的窑洞,高窗斜斜透下层层片片深浅不一的赤金日光,一睁眼,就刺得双目微疼。
林崖欲起身,刚一动便觉身体四面八方都扯来钻心的疼痛。他挫败地躺回去,背后的粗毛毯子盖在软软的茅草堆上,倒也算舒服。
身上的血衣被换下,穿了一件松松垮垮的百姓布衣,伤口也被细细包扎起来。他拉开胸前的白纱布,低头一瞥,还有凉凉的药草敷在伤口上,不禁一笑——风小枫从来不偷平民百姓,这次竟是为他破例了。
蒙灰的土灶台上盖着一盆吃食,林崖饥肠辘辘,正要下地去拿,忽然又停住动作,往后一躺。
风小枫回来时,便见林崖卧在毯上闷头不语。他抬起下巴指指灶台,风小枫会意,端了大饼坐到他面前,扶他坐起一口一口喂。
林崖边吃边笑,风小枫又气又恼,明明眼睛瞪着他,脸庞却感觉在烧。
他本来还想笑,可猛然看见她用麻布遮住却仍旧透出深裂伤口的脸,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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