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仲翔知本藩遇有难题?”
“适才听到郑公与王公、陈先生议及与吴中豪族交往一事,若所猜不错,郑公因未获吴中豪族的重视而有所困惑,翻有办法可以为郑公一族在江东张目。”
老郑等人望着虞翻,心想这人听力不错嘛,心思也细腻,不亏为留名青史之人。老郑便说:“仲翔请先坐下。诸君也请坐。仲翔有什么办法教我?”
虞翻拱一拱手说:“郑公一族海外游历数百载,家学依然源远流长,代代诗书传家,不忘先贤教义,翻十分佩服,但扬州六郡各望族并不识得。请郑公原谅,若非翻多日来拜读郑公家学典籍,与王公、徐公、陈先生交流多日,翻也认为郑公一家只是海外蛮夷。至今方对郑公的治学心悦诚服。”
老郑故意蹙眉,装怒说:“我族乃郑繻公之后,桓公为始祖,周天子家臣,谁敢视我等为蛮夷?”
“郑公莫怒,酒香也怕巷子深,郑公应将家学向天下人展示。如此,天下人即便不认为郑家家学为一绝,亦不敢再小视郑公一族。”
“哈哈,原来如此,本藩不正在这样做么?仲翔和诸位在书斋中抄写的难道是别家之书?”
“郑公,翻等均为寂寂无名之辈,难以为郑公张目。郑公若想向天下人展示家学,必须依靠名士。”
老郑和王忠孝对视了一看,只见王忠孝轻轻的点了点头。虞翻果然是人才,年纪轻轻,相交不久就能想出与老狐狸同样的张目之策。
虞翻见老郑示意他继续,说:“翻在家中据闻名士蔡邕满腹经纶,却因得罪中官,出逃到吴郡避祸,此刻正在吴县隐居避世。翻亦曾想前往寻访求教。郑公何不亲往吴郡寻找蔡公,与蔡公探讨经义?”
“哈哈哈!......”老郑、王忠孝、徐孚远、陈近南均哈哈大笑。
“仲翔所言正合我意。我等正要明日出发前往吴郡寻访蔡公。仲翔随我等同去,如何?”老郑说。
“哈哈哈,原来郑公早有定计,翻多此一言了。翻本来就想向蔡公求教,郑公有所请,翻不敢不从,我先回姑母家给家人报信,明早再来拜会诸公。告辞!”
“好,明日再见。复甫,替本藩送一送仲翔。”
“留步。”
“请!”
待虞翻走后,老郑说:“王公,相托太守之事如何?”
王忠孝说:“藩主,徐太守是个妙人。他与我等见面之后就已经将我等欲往洛阳朝觐天子之事加急奏报朝廷了,天子诏书可能已经在路上了。啊,对了,藩主启程去诸暨后,老朽整理了几部藩主书房中的藏书,抄写了几份送到郡府给徐徐会稽。”
“呵呵,徐太守可喜欢?”
“赞不绝口。”王忠孝说,“经打听,徐太守乃是好官,颇得郡民爱戴,山越多年不反。依老朽看,徐太守身边的郡丞骆融很不简单,此人满腹经纶,处事圆滑,且仗义疏财。”
回想起那天会面,骆融变现出的那个贪财相,老郑不禁一笑:“呵呵,不能小看天下英雄啊,居然把本藩蒙过去了。”
“郡城中已经寻得一地,正在雇佣民工建房,还需委屈藩主和少主在寨中居住。”
“无妨,倒是连累诸君受苦了。”老郑说,“诸君,天色渐晚,诸君早些歇息,劳烦徐公和复甫明早走一趟吴县。”
“藩主也请早些歇息。”
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虞翻就已经候在寨门外。一向雷厉风行的老郑带着部下和礼物立刻出发,登船渡江,连早饭都在船上吃完,说走就走。
郑家水军桨帆并用的八桨船,一顿饭的工夫就将大队人马车从钱塘口南岸送到北岸了。一行人从盐官登陆后,过嘉兴,直接北上吴县。队伍虽然配备了足够的马匹,但汉代的路况不甚好,实在快不起来。一行人中午也没有休息只吃干粮,中途毫不停顿连续赶路,才在傍晚时到达吴县,刚刚好赶得及入城。
此前,王忠孝派人去吴郡布置时,已经查清了蔡邕的住处。第二天早上,老郑便让向导带着随身的十几人前往拜访蔡邕,其他随从则去张罗吴县的郑家据点。蔡邕住在西郊一个竹庄内,庄子有十几户人家,环境清幽,虽无罗灌水笔下卧龙岗的神秘,但倒是适合隐居,更添几分名士风采。一行十几人推着两辆车子入庄,显然破坏了清尘竹庄的清幽,一时间弄得鸡飞狗走。
庄人见来了外人,纷纷走出来询问来意,得知来人是来寻找名师蔡邕,纷纷装作不知道。
虞翻作揖说:“诸公,我等来自会稽山阴,并非中官爪牙。我等素来仰慕蔡公,得知蔡公隐居在此特来拜访。”
庄人尚在犹豫,庄中一个宽敞的草房中,一个五十左右的蓄须男子推门而出,只见他身穿轻薄的深衣,头系布巾,发髻上插了根木簪子。中年男子眼尖,猜到老郑乃是一行人的领头人,先向老郑作一长揖,然后对庄人说:“多谢四邻维护,客人温文儒雅,未穿官服,不像是中官派来抓捕邕的爪牙。”
此人显然就是名士蔡邕,只见他转过头来对老郑说:“老夫正是蔡邕,请问贵客找老夫何事?”
老郑拱一拱手说:“海外游子郑森,近日携族人重返九州之地,登陆会稽,幸得太守徐会稽之助,允许我等借助,寻得当年遗族。森欲前往洛阳觐见天子,请求天子准我族归附。但我族久离中原,不识汉礼,怕冲突汉家天子。森居于山阴听闻先生乃当世大儒,精通礼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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