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车队越过介亭后,很快就进入了北海国。流民拖家带口的往县城或者富裕的徐州方向移动。广阔的田野中,农民正弯着腰忙前忙后,当这浩浩荡荡的车队走过时,才会抬头观看,指指点点,好奇这些奇装异服的怪人究竟是从那里来的。
看着这些瘦弱的农夫农妇,那些拖家带口的流民更是面黄肌瘦,老郑心中不由一紧,当初平台之战最缺粮最苦的时候,自己的士兵都没有这些农民饥苦。这大汉朝还真是该亡了。若没记错,青州还不是灾祸最严重的州。
“藩主,你看这大汉朝的人比我们真的差远了,个个都皮包骨的。”杨来嘉最是心直口快。
“来嘉,跟着本藩来这大汉朝后不后悔啊?”
“嘻嘻......藩主,还是叫王爷顺口,您知道我老杨,亲人早就被鞑子杀光了,我就想跟着你杀鞑子。现在没鞑子杀,虽然有点遗憾。我老杨只要跟着王爷,去那都行,何况那个现在跟着王爷在这享福来着不是么?弟兄们,是不是呀?”
“是啊!跟着王爷享福,还娶了婆娘......”士兵们都呼应喝彩。
“哈哈哈,狗娃,你家那小娘子够水灵的啊,看好了别被人拐跑了。”
“去你的!石头看我不收拾你!“
“哈哈哈!”
快乐的车队在前进,却没有发现已经被一些头裹黄巾的人悄悄盯梢了。当车队到达夷安城下时,夜幕也落下了,车队不能入城,只能在城外五里依胶水扎营。因为人生路不熟,老郑让人把车推倒,用车组成车墙,结成简易营寨,营门前燃起篝火,布置了明暗两道哨岗,才让将士休息。
此时,南边的树林还真隐藏着一伙居心叵测的人,正盯着老郑家的行营。为首者有四人,其中一人高大壮实,看似颇为勇武,另外三人一个滑头滑脑、一个贼眉贼眼、一个鬼鬼祟祟。这一伙人大概有五六百人,都猫在密林里,跟在为首四人后面。
“大哥,咱等那么久了,那些人该睡熟了,杀进去吧!”那壮汉说。
“就知道杀杀杀杀,进去就等着被人杀。”大哥说道,一巴掌拍在那壮汉后脑勺,又说,“不是说了以后要叫我渠帅吗?”
“大哥,我知道了。”那壮汉答道。
“唧唧……”刚说完要叫渠帅,这憨货又犯了,大哥正想给那壮汉后脑勺再来一下,那一个贼眉贼眼的家伙提议说:“大哥,啊不,渠帅大哥,不如咱们烧他一把?”
看着贼眉贼眼的小弟那双在漆黑中犹如明亮的萤火虫的眼睛,大哥眼角抽了一抽,一个爆栗重重地敲在贼眉贼眼脑壳上,说:“笨蛋,凭你们几百号杂碎,能打这样的坚营么?人家有多少人啊?白天数过没有?少说也有两千人啊!就算烧死几个,吓跑几个,剩下一千人也够把咱们包饺子,咱们打得过人家么?现在打不但损兵折将打不下来,还打草惊蛇让点子有准备。”
“大哥......啊不,渠帅,是我们几百号杂碎才对。”
壮实大汉听完还是觉得大哥说得有理,也“轻轻”拍了一下贼眉贼眼的后脑勺,说:“娘的,你才杂碎呢!你想害死俺老管啊?还是大哥厉害,读过书的就是不同。”
鬼鬼祟祟模样的小弟又说:“点子够硬的啊,那大哥,啊不,渠帅,那咱们还劫不劫?”
大哥呸一声,吐出口中的干草,然后咬牙说:“有道说兔子不吃窝边草,青州本地的商贾都给咱们拜过山头不好下手,咱们弟兄靠那点过路水钱也只能吃饱。若想吃香喝辣还得抓羊牯。我张饶威震北海绿林,如此肥羊过境,何等的羊,何等的牯,我若不劫上一劫,以后还有脸在道上混吗?”
壮汉也说:“那是!不劫,有坠咱弟兄的威名!”
鬼鬼祟祟也说:“弟兄们已经几个月没吃顿好的了,作了这票,想来够咱兄弟吃香喝辣几个月了吧?大哥,白天那车辙你没看见呀,真那个深哟!”
又一个爆栗敲在鬼鬼祟祟头上,大哥张饶骂道:“叫渠帅!”
鬼鬼祟祟摸着头,说:“呃,那个渠帅......大哥,那咱们怎么办?”
张饶问:“点子不是进夷安就是去高密,看样子就是商队,如果是去高密最好,如果是进夷安就等他们出城后再劫。”
“大哥,好主意。”三人叹服。
张饶双手交叉平放胸前,自信满满地说:“叫我渠帅!咱们派人打进点子内部,做内应,再把复甄山老营的弟兄带下来伺机伏击。这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大哥好计谋!果然是读过书的人!”三个小弟佩服得五体投地。
“叫渠帅!”三人又各被赏了个爆栗。
“那个渠帅,以身犯险,深入敌营,小弟们都很佩服......”
没等贼眉贼眼说完,张饶就又赏了他一个爆栗,说:“谁说我要深入敌营。我有说是我去吗?徐和、司马俱,你们明天带几个机灵的想办法去投靠他们。管亥你回老营把弟兄们带回来。我带着五百弟兄尾随他们,继续盯梢。”
这四人正是后来第二次黄巾起义的青州黄巾的首领,滑头滑脑的正是张饶,四肢发达的管亥,贼眉贼眼的是徐和,鬼鬼祟祟的是司马俱,此时张饶只是青州高密的太平道七八千人的小方渠帅,还没混成二三十万人的大首领。管亥、徐和、司马俱也只是张饶的小弟。
“大哥,不带这样玩的,你一动手,他们还不马上咔嚓掉我们?”
张饶语重心长地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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