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郑起来,说:“向陛下奉上礼单!”陈近南便将礼单交给下来迎接的张让。
张让接过礼单后交给刘宏看,刘宏非常满意,挥手让人呈上贡礼。
张让扯着娘娘腔说:“请郑公呈上第一道贡礼——琥珀二十箱!”
侍从将二十箱琥珀抬进,将数十件雕工最精美的琥珀工艺品放在盘子上,呈送到刘宏跟前。刘宏看着眼前这些精美的琥珀工艺品,手颤抖着伸出去想摸一摸,但又想到不能失态,马上缩回来。
老郑说:“陛下,容卑臣之下属陈永华为陛下介绍贡礼。”
“准!”
陈近南出列说:“琥珀二十箱,乃二万里外泰西尼德兰红毛国从其北海数千里波兰褐毛国所进,转售先家主所得。琥珀为天竺佛家圣物,能定魂去邪,可为陛下护佑。琥珀吉祥和意,陛下与皇后配饰可永驻青春、夫妻和睦,赠予皇子可辟邪消灾、一生平安,赠予臣属君子尊贵无比。家主献给陛下以虫珀、金珀、血珀、灵珀、香珀最为贵重,即使在泰西蛮夷国王贵族也不层多见,万金难求。
曾为老茯神,
本是寒松液。
蚊蚋落其中,
千年犹可觌。”
二十箱琥珀全部打开,放在殿上,任由大臣观赏,无不惊叹。
刘宏忍不住手捧着一条血珀手链,每一颗血珀珠中都包着一个虫子,每个虫子不但形态不同,连种类都不一样,惊讶地说:“天哪!这等宝物,我大汉王朝不见啊!爱卿怎么说?”
大鸿胪陈耽受不了天子和同僚的大惊小怪,自觉失礼于“蛮子”面前,有失大汉威仪,说:“郑公所贡之琥珀,乃我大汉之虎魄,最早见于《山海经》曰:虎魄产于蜀中绵虒县。自本朝以来故夜郎国、永昌郡哀牢也曾经向大汉天子进贡。琥珀极为稀少,郑公忠心可见,陛下当赏。”
“赏什么呢?郑公想朕回赠什么呢?”
“陛下已经赐地给族人定居,卑臣不敢再领陛下赏赐。”
张济盯着那些琥珀,双眼隐隐发红,站出来便说:“陛下,郑公进贡如此宝物,不赏,有失大汉威仪,有损陛下天颜。陛下可赐增拓郑公居地百里,使郑公一族开荒垦殖,筑寨建房。”说罢,目光温柔地投向老郑,那意思最是明白不过——老子给你讲好话了,你要识do(你要上道)!对于以贪婪留名史册的张济(此张济不是张绣他叔,同名,他没有漂亮的老婆邹氏)来说,会稽那山越蛮夷之地关老子鸟事,这人情不送白不送!
老郑感激地朝张济点了点头,悄悄伸出一个指头。这个小动作被不少有心人看见,虽说人的悟性各有高低,但总不妨碍大家明白了张济这老匹夫得手了,抢了先手。各种草泥马奔向张济,轻飘飘的一句话居然换来一箱琥珀?一箱刚才那种蛮夷银币?
最高兴的刘宏说:“准了!大司空行文会稽太守办理此事,为郑公族人划界建城。”居然还上了一个档次,准许筑城。
张让让内侍迅速将琥珀搬到一边去,又操着娘娘腔喊:“海归郑氏进献珊瑚五十株!
五光十色的艳丽珊瑚一一被抬进大殿。我的天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珊瑚不是没见过,但这么多,这么鲜艳真的很少见,南中上次进贡还是桓帝时期,而且才一株,交趾倒是时有进贡,也有运来卖的,但都是凡品,很普通。
陈近南说:“珊瑚也是天竺佛家圣物七宝之一,珊瑚乃是千年灵物,千娇百媚,晶莹温润。家主给陛下进贡的多采自万里外的泰西罗马国,也就是曾与大汉皇帝通好的大秦国,还有来自天竺,色有红、白、蓝、黑、金,其中最为珍贵的是红珊瑚。珊瑚转运极为困难,容易破碎,因此家主能从泰西转运到洛阳,长途数万里,更是难能可贵。陛下请看这两株,前者火树银花,即便在原产地也极为罕见。后者更妙,陛下就站在远处看,不要过来,对,就在那里。陛下看像什么?”
刘宏颤抖着说:“美人!”
陈近南双掌一拍,大喊:“陛下英明!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王老头虽说约好了宋词归你,但事有权宜,莫要怪我老陈。
“好一个——美人回首!”刘宏大赞,“当赏!郑公还有什么难处,看朕能不能帮帮你?”
阶下众臣也一片喊好!可这是什么赋呀?是先秦的诗赋吗?
“卑臣已受陛下厚恩,不敢再领赏。”
司空张济刚又想说话,那头随侍的郭胜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向来畏惧十常侍的司空张济还不立刻闭嘴。郭胜抢先说:“陛下,郑公举族来投,想必钱粮皆缺,少工缺匠,短木少铁。莫不如陛下赏给郑公钱粮五谷,好让郑公族人能吃饱喝足后播种耕作,维持生计。郑公筑城建房,肯定缺工短匠,陛下可从将作大匠调拨工匠给郑公带回去。郑公建城所需材料,陛下也可令周边郡县调拨。想必”
刘宏听了便说:“着旨,赏郑公粮草,粮草,郑公族人十二万人该吃多少粮?大司农,你说,他们一年吃多少粮?”
张温立刻出列说:“陛下,我汉官俸禄最低者秩百石。若按五口之家比算,郑公一族一年所费粮食该为二百四十万石,可令郑公有余粮换购其他所需(粗略折算每人分得粮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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