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就不由地激情澎湃,泪如雨下,势死抗卫故土,守护家国与至亲之人。
营中篝火愈烧愈烈,营中人头攒动,将士们都涌着上前倾听那能让人的心灵暂时歇息的乐韵。
高高的垒台下,一衣裳翩动双手快速抚动的影子,紧紧挨靠着一挺拔的执笛的身影,篝火愈升愈高,带着被掩盖的噼啪响,两双交缠的影子也愈升愈高,戳入天际,万人仰望。
每到夜里,微醺都格外地珍惜与李筵鼓琴和奏的时光,因为,她无法预计下一刻,会否就有敌人闯入进来,下一刻,会否战火如荼,下一刻,他身在何方···
夜里翻身爬起来,走至帐幕前,微微撩开,发现天仍未明,就又举烛盏回到他身旁。
就着火光,伸出指尖微微抚挲他已日渐消瘦的刚毅面容,脸上已经多了许多大大小小的伤痕,双手双腿俱已有许多大小不一不足致命的伤疤,还有一刀砍得比较深在左肩,还是鲜血淋漓回来时,她忍着泪给他包扎好的。
他真的如约,每战无论境况如何惨烈,死伤多少士卒,他都坚持带伤回到她身边了。
因为他得让她安心,因为他知道,战场上他度日如年,而在营中等待的她更加度日如度炼狱。
“颜夕···”她觉得鼻子又酸了,搁下灯盏,轻轻地拢着他,低声呢喃:“颜夕···我···爱···你···”
就在她以为他深睡之时,突然感到背后有一双坚实的臂紧紧回搂着她。
那一霎那,她突然泪如雨下,蜷缩在他怀里,久久地再也抬不起头来。
而就在这一天,李筵微笑着吻了吻她唇边,嘱她记得替他缝好那一件被刀剑划破的战衫,然后率领浩浩荡荡军卒出发后,她就一连几夜都合不上眼了。
因为,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消息传回营中了。
夜里微醺依旧替那些候守在营中后备的士兵抚琴慰藉,只是她自己也有些神不守舍,形容憔悴,整日里执着那件缝补过的衣裳。
身为后备队伍之一的蒋炜炎看着她那副模样,有时候在身后喊她,她居然都听不见,一不小心就摔趴倒在淤泥里,扒拉了满身满脸的泥,手边的衣裳都脏了一大块。
蒋炜炎看着有些伤感,连忙上前拽起她:“妹子,别担心,今儿若是能等得他们的信儿,我们就冲进去,把那家伙给救出来!”
“放心吧!那家伙那么坏,不会有事的!”他眼神肯定地道。
微醺满脸泥斑可怜楚楚地扬起那件沾满泥垢的衣裳看着他,终于忍不住憋屈伏在他肩上哭出声来。
尔后,翌日起来,果然蒋炜炎等人就率一队兵前往了。微醺的心微微安定下来,她相信李筵一定能平安归来的,毕竟她这个兄长平日里看着不靠谱,到了关键,总是能发挥神助般的功效哇!那些年来,颜夕不知得过他多少帮忙了。
她嘴角微微扬起,只是,她这位大兄台在情路方面怕是不会有结果了,因为,那是她的颜夕哇,即使他把他救回,她也不可能把他给让出来啊···
后援兵出发后又过了一些日子,微醺每天都如坐针毡,吃卧不安,人没几天也消瘦了不少。
然后,就有大批不好的战况传出,据说蒋炜炎率领的兵马去后全军覆灭,无一生还,而李筵一队至今依旧下落不明。
这一消息出来,微醺被抬进帐中,昏死过去好几天。
就在微醺醒来,始终不肯接受现实之际,又有一消息传出,说是李筵一队成功归来,以即将抵达营外了。
微醺一下子如坠炼狱,一下子又直冲云霄,心脏一下子有些负荷不来。
可当她看见李筵一身风霜地出现在营外向她展开双臂时,她感觉自己一下子就活过来了。
那些日子过得仿佛已经历尽了千百年,千百世那么久。
☆、结局
当她扑进他怀里, 感受胸腔内律动的韵律时, 才真真正正感觉自己原来仍活着,他活了,她也就活了。
李筵微笑着把她搂进怀里, 搂得很紧很紧, 可他却笑着笑着,眸底涌现了大滩大滩的泪水,滴滴答答地落到微醺身上。
微醺微微有些讶异,抬头, 看着他难忍地拧着眉,蜷缩着拳头,一个劲儿一缩一缩地抽泣着。
好久没有看过他这样哭泣的脸。
尔后, 他身后的那些将士们也都一个个卸下战甲,伫立在原地,一个个都是铁铮铮的男儿汉,却一个劲地如孩子般哭泣起来, 哭声撼天动地。
后来微醺得悉, 这次他们之所以成功归来,全靠蒋炜炎勇字当头深入重围把他们救下, 然后,他们一队却无一生还···
“原本再缓几天,他们也就不用那么惨烈···偏偏那家伙沉不住气···”李筵平静了下来,忆起了蒋炜炎满身是血挥斥着软鞭比少时要勇猛千百倍地突入重围来的情景。
那一刻,在他脑里涌现了少时的那只“大红蟾蜍”, 与眼前那个杀红了眼,暴突起青筋,满身染红的他重叠在一起。
当他虚弱地倒地,在他脚旁伸出带血的手时,他抖着粗壮的身体嗫嚅着厚唇与他说下了一句话。
“他说:请回去告诉我妹子,大兄台向来不会食言的,尤其是对我妹子···”
听到这里,微醺已经哭得不能自已地瘫倒下来,天际回荡了一阵一阵的回响···
那夜微醺很用力很用力地搂住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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