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么,走了。”
贺星原跟上去:“不是,我说的过夜只是单纯……”
“单纯什么,你是柏拉图吗?”她奇怪地看他,“还是你病没好?”
“好是好了,但……”
“那不就得了。”
林深青推开玻璃门,蹬着高跟鞋走入夜色里。
贺星原直到进家门还在跟她解释:“我其实是为正事来的。”
她把季四买来的盒子扔在沙发上:“给你五分钟说正事,然后各就各位。”
贺星原哭笑不得。
林深青抱臂:“不说了?那……”
“说。”他扯扯衣领散热,半天没有下文。
日,他要说什么来着。
林深青疑惑地看着他。
“哦,”他想起来了,“我跟何医生联系过了,想问你明天去不去水族馆。”
她愣了愣:“找事啊你?游泳馆都没克服,去什么水族馆?”
贺星原搓了搓脸,让自己静下心来说正事:“没有时间了。”
因为跟贺斯远把话说开了,没必要再瞒着家里,所以他托那边联系了港城的警方,希望重新调查事故,可今早却得到消息,由于证据不足,警方至多只能备案,留心新线索,而不能深入动作。
所以,关键还在林深青身上。
他说:“治疗原本应该循序渐进,但比起这个病,你的人身安全目前更受威胁。敌暗我明,让人二十四小时跟着你也不是长久之计,除了赶紧找回那段缺失的记忆,没有其他办法了。我问了何医生,他说适当的刺激是有效的,比如水族馆这样模拟海洋的环境。”
林深青叹了口气,在沙发上坐下来:“真能煞风景。”
贺星原揉揉鼻子。
她沉默地拽着自己的头发,良久后点点头:“那就试试吧,我也受够这日子了。”
*
林深青没了兴致,回卧室早早睡下,次日上午,跟贺星原去了水族馆。
好好的一个约会圣地,却让她花了一整夜做心理建设。
临进馆,她还扒着车门不愿意下去,结果僵持久了,惹来馆内管理员的注意,以为贺星原是人贩子,特意过来问她需不需要帮助。
贺星原无奈地解释成“女朋友闹脾气”,支走了管理员。
林深青趴在车门上深呼吸,看着进馆的女孩子们一个个挽着男朋友的手,一脸兴高采烈,绝望地说:“我怎么这么惨?”
“那我们下次再来?”贺星原提议。
她摇摇头:“我这辈子,绝对不会来这种地方第二次。”她堆了满脸的视死如归,打开车门,“走。”
贺星原跟上她,想了想,拉起她的手,一根根指头扣紧。
林深青低头看看他的手,又抬头看看他。
他偏过头,笑着解释:“我怕你真的吓死。”
林深青觉得有道理,可真到了馆里的海底隧道,却发现牵手这件事根本提供不了足够的安全感。
整个隧道呈圆拱形,全透明的玻璃和冷色调的灯光把海水和海洋生物映照得一清二楚,走在里面,跟置身海底几乎无异。
远远望去,她就感到了窒息。
她的手心全是汗。贺星原感觉到了,停下来给她时间缓冲。
林深青紧紧攥着他的手朝前挪,十米距离足足花了三分钟。
临要进去,贺星原稍微使了使劲,拉了她一把,她短促地“啊”了声,回过身死死抱住他:“不行,我不行……”
四面游客朝两人投来异样的目光。
林深青把脸埋在贺星原怀里一动不动。他右手跟游客们打手势示歉,左手揽着她,拍拍她的背:“那怎么办?”
何钰松给的治疗方案中提到了“引导”的重要,旁人不该代替患者下决定,而要鼓励她自己选择。
所以贺星原现在不能逼迫她。就像上次去游泳馆那样,只能使用技巧性的引导。
他又问:“要么我背你进去,抱着我会不会好点?”
林深青这次没有妥协,她摇了摇头:“我想回家……”
*
吃过午饭回到家,林深青一直坐在客厅抱着膝盖发呆。
贺星原过来安慰她:“是我太心急了,我们还是按原来的方案慢慢来。”
她点点头:“你不去上课么?”
贺星原看了眼腕表:“一点的课,还能坐会儿。”
“下了课过来么?”
“来,大概得六点多了,我叫季四准备晚饭,你自己先吃。”
她点点头。
“要睡会儿午觉吗?”他问。
林深青摇摇头:“感觉会做噩梦。”
“那等我晚上来了你再睡。”
“嗯。”
贺星原陪她在客厅坐了会儿,赶回学校上课,六点下课铃一打,直接把课本交给室友,匆匆再往白麓湾去。
快到的时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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