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窗前,看着雨打在芭蕉上溅出的晶亮的水花,发呆,五阿哥就站在门口一把白玉扇子不停的扇,扇的我听着都有些心烦。就这么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他忽然走到窗前,同我一起看雨,我朝他福福身,“爷,吉祥。”“才几日,竟同我如此生分了。”弘昼收起了扇子径直的走出门外。
雨依旧下个不停,放肆的洗刷着世界。我耳畔一直回荡着才几日,就如此生分了这句话,不是我和你生分了,而是你选择了与我生分的路。雪和打着一柄油纸伞进了我的房间,“瞧这雨还真得下几日。”她坐在桌边用她那双漂亮的眼睛打量我,“我说冷丫头,你真不去瞧瞧那个阿哥?人家可是在咱门口整整站了一夜呢。”“任凭他站几夜!”我赌气道。
“唉,对了昨个儿三贝勒临时有急召回京了,给你留了一封信。”雪和用指尖颇有意味的敲了几下桌子。“红颜多劫,我倒有个表哥,,仪表堂堂、玉树临风……”我忙打断她,什么时候这个柔和的女子变的这么八婆了。“说实话,急召应该是给两个皇阿哥的。我虽不知那个阿哥做了什么事,但是至少他在等你,而且是抗旨等你。”雪和拍拍我的肩。
我回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先是弘昼故意受伤接着又是竹笙,如今又在雨下等我这是几个意思?我实在不懂。雨依旧未停,我转了个身却冷不丁的对上了一张脸,“啊~”我大惊,他揉了揉眼睛一副很疲惫的样子,“还以为你会出去喊我,你倒真是心冷。早知道就不给那个雪和送礼了。”
弘昼打着哈欠又接着睡,我气恼的拿起枕头按住他的挺秀的鼻子。忽的被他紧紧的抱住,“为了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竹笙也不要?”他先一愣而后大笑,“我当是你爱上三哥了呢?原是为了那个女子~”他眼睛里闪烁着喜悦。
“我和她本来就没有什么。她是前朝宰相的女儿,她和当朝的状元还是表亲。更重要的是她手上有江南官员的账簿。”我掖了掖被角,我实在是低估了他们这群人的智商。“不过她长得确实漂亮!”弘昼赞叹道,我稍微侧身伸出左脚,狠狠的将他踹到了床下。
“我们明日回宫吧?”“在这儿等我发脾气,不怕三贝勒爷争了你的功?”我笑呵呵的问,“争功?皇位于我如浮云,还不如潇潇洒洒的像我那十三叔一样。”“整了半天并不是要哄我,而是要避开和你三皇兄争功。”我拍了拍衣裙的褶皱,而后坐到桌旁喝茶。“无视皇威!我回去了定要告你御状”。
弘昼就在那里静静的听着我在那里指手画脚的,良久道“过来,喝点儿茶,一会儿嗓子该哑了。”
京城刚下过一场雨略带着一丝寒凉之气,京城究竟是天子脚下,与江浙一带尤其是发过洪水后更是不一样,大街小巷人烟稠密,我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看着京城的繁华,看到了城墙下的那家汤面铺子,有细细的青蒜冷面、有芥末凉粉,比起江南的那家似乎更加精致,同一件东西到了不同的地方竟然也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人也会如此吧?
回到京城,三贝勒是三贝勒,五阿哥是五阿哥。我们还未到午门,便有正白、镶白以及正蓝、镶蓝四旗的军马在外候着,其实我一直对八旗很感兴趣,如今一见果然壮观。尺大白绸绣着生机勃勃的龙,外面一圈蓝布,像一条龙在风中飞腾,四家旗主走过去跟弘昼请安,弘昼虽没有封贝勒,但是这次出巡的成果却也震动了京师,弘昼是正白、镶白、正蓝、镶蓝四旗的总旗主,如今本主儿得了这功勋,这四位旗主自然脸上有光。
弘昼向我的马车走来,那四位旗主也在后面跟着,最左面的是正白旗的旗主瓜尔佳·穆仑,他脸面很白,眉眼生的很俊秀,身上有股儒士的味道;紧接着是镶白旗旗主富察壅链,他是富察氏阡陌的姑表兄,虽是血脉关系,但是两人的性情却大不相同,这富察壅链性子倒像极了敦亲王允俄,大大咧咧的,说话很粗鲁但是不讨人厌;正蓝旗的旗主喜塔腊冰剑,这个人看上去眼睛小小的,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感觉很温和;最右边站着镶蓝旗旗主郭络罗樊庄,他脸色肤色很黑,眼睛极小,但是性子确是阴阴沉沉的,有种狠戾的感觉。
今日回宫本应穿的喜庆一些但是想起江南的灾民我却有些喜庆不起来,所以来时我挑了一套淡蓝色的女官朝服,雪和当时还笑话好一阵儿,说我不爱红妆。我下车朝他们福了福身女史冷宫九给各位爷请安,各位爷吉祥!”很明显除了弘昼那四家旗主都有些呆愣,喜塔腊冰剑最先回过神儿,脸色温和的朝我道:“早闻宫里有位女史极通文墨,如今一见果然非一般女子可比。”那富察壅链毫不掩饰的撇撇嘴,双手环抱对我十分瞧不上眼,“听说红颜多祸水,这没成红颜先成祸水了。”我也不曾想到他会这般直接的呛我,在江南那阵儿总是跟弘时呛来呛去,我无意识道:“祸水倒救了祸水,不是祸水的却什么也没干。”弘昼和三位旗主先是屏气后来一阵爆笑,那郭络罗樊庄冷冷的瞅了我一眼。
我穿着花盆底实在不能同这帮习武的人一同走,我揉了揉酸痛的脚踝,皱着眉硬撑着跟在弘昼后面,弘昼回过身来将我懒腰抱起径直往前走,那四位旗主怔怔的看着我,我的脸上飞起一片红霞。我朝弘昼的左腰上狠狠拧了一把,他眉毛微皱,一双凤眸蒙了层雾,“看什么,走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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