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再看一眼。
就当是,一场荒唐禁忌的梦吧。
密室
接到经纪人电话的时候,衣柜的衣服堆了一床,包包鞋子散落在客厅四处,镜子里的人手忙脚乱地吹着头发,睡衣还半挂在身上,露出半边纤细白嫩的肩膀。
休假了整整一个月,季缃几乎没有出过门,这间一居室的小房子是她最依赖的容身之所,不必打扮光鲜,也不须维持笑容。
放纵休息的代价就是,生物钟混乱。前天被告知有一档综艺节目的通告,公司原本定好的艺人档期调不开,经纪人就安排了季缃参加。
最近她新的工作计划也开始按部就班,这次还是她以个人身份出的第一个通告,不可谓不紧张。
匆匆忙忙起床出门,上了保姆车,一边翻经纪人递来的台本,一边灌下消肿的黑咖啡。
经纪人看着自己一手带起来的季缃,心中不是没有惋惜。
季缃的条件是绝佳的,在团期间虽然不是最突出,但六年稳扎稳打,也积累了些人气。
wish这一解散,季缃便处在了最尴尬的位置,卡在三线不上不下。
说不红吧,wish这两年确实大势,街头巷尾谁不认识。说红吧,她个人的资源却又不怎么样,再加上她自己佛惯了,从来不愿意争,公司也习惯了她这调调,除了团体活动外,安排的个人工作越来越少。
思及此,他颇有点语重心长地跟她聊:“人家安祺有‘本事’,自己挣了个女二号,拍新戏档期撞了,才空出这么一个真人秀的四番位子……”
“,我不指着你跟她一样,那么豁得出去,什么都往手里抢、往手里攥,但是你现在面临转型的问题,一切都是重新开始。”
“这是关键期,也是转折点。机会在手里,想红,你就必须好好表现。”
季缃看着台本上密密麻麻的字,有点恍然。
她问自己,十七岁签下经纪公司,出道六年,想红吗?
也许吧。
当初懵懵懂懂踏入演艺圈,毫无根基与方向地开始跌撞打拼,不就是靠着幻想有朝一日,能与他站在同样的高度谈笑风生这个念头,才扛过来的吗。
这么些年过去了,她没红,他也渐渐开始主动淡出大众视线,不怎么接戏了。
公司每年的慈善酒会,她可以远远看他一眼,这已经成为自己的某种仪式。
钟曜玄是盛麒娱乐最早捧红的一批演员之一,与公司现在的大老板私交甚笃,即便后来他合约期满不再续签,开了独立的影视工作室,与盛麒的关系依然很好,几乎每年度的慈善酒会都会出席。
她刚进盛麒的时候,他还在。
两年后,她出道,他拿下影帝,约满离开。
于是——所有不可言说、暗自揣测的交集,都成了不成交集。
日光透过保姆车严密的车窗,洒下一片灰暗阴影。
季缃垂下眼眸的时候,未上妆的眼尾淡淡勾起,像晕开两抹极轻的胭脂。
称不上心如止水,只是,曾经那片遥遥的仰望,就像每晚伴她沉眠的夜暮星河,璀璨,而冰冷。
星河是不会为谁降落的,若失了距离,冷艳星光也变成冷硬石头。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件荒唐……
她甚至就以为,差不多该完全淡了。
车门缓缓打开,完全熟悉了台本的前偶像女团成员匆匆赶往录制化妆室。
《极致法则》是近期大热的密室逃脱真人秀节目,每期会有六位玩家,即除了两位主之外,还要邀请四个嘉宾。
这一期密室逃脱设定的场景是在高级办公楼,节目组干脆租了栋独立写字楼,来改造搭建成录影棚。
季缃长发柔软,发尾卷成新月一样的弯勾,一身浅蓝衬衫勾勒玲珑腰线,黑色职业包臀裙,三寸高跟鞋,标准的办公室秘书打扮。
当她走进办公楼大厅,也就是主拍摄现场时,大咧咧坐在桌上的一个银色夹克青年双眸毫不加掩饰地一亮,眯起眼吹口哨。
季缃扬唇笑开,对他打招呼。
这是某热门选秀节目的冠军,如今势头无双的创作型偶像,宋翼骁。
她记得游夕给自己普及过,这人圈内花名小野鞭,男女通吃,浪得明目张胆,偏偏粉丝吃他这套,天天在微博底下求哥哥操粉。
季缃不动声色收回目光,笑意无瑕,站在了主另一边最角落的位置。
四位嘉宾里,按资历和人气,她应该排倒数第二,这会儿还有最后一位新人嘉宾没有来,她自然站最旁边的站位。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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