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蝈蝈的叫声是那么的优雅,就像一首悠扬的乐曲。租屋的灯明虽然熄灭,却是个难眠之夜。
虽然垫着一张被子,但躺在地板上,依然有硬邦邦的感觉。李尚贤转了个身,心里挂念着方晓,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也难以入眠呢?不知道她和宿友相处得如何……
“啊,不要呀——”
突然,房间里传出悲痛的叫声,李尚贤霍地跳起来,箭步走进房间里,扫望一周,没任何不妥。转头望向床上的长孙仪,眉头拧了起来,小嘴嘟喃着什么:“相公……我在这里啊……不要不理我啊……”
原来在说梦话。李尚贤叹了口气,轻声唤道:“阿仪,长孙仪,醒醒。”
长孙仪幽幽地睁开眼睛,睫毛一抖一抖的,她见是李尚贤,便轻轻晃了晃头,疑惑道:“老师,有什么事吗?”自从她进了学校,李尚贤就要求她称自己这老师,免得别人误会。
月光撒在长孙仪的俏脸上,显得圣洁无暇,她是个好女孩。李尚贤心中早下决定,虽然要退婚,但尽量不要伤害到长孙仪。他微微笑道:“没什么,你刚才作恶梦,所以我叫醒你。继续睡吧。”
闻言,长孙仪不由得想起刚才的梦境,自己被锁在一个铁笼子里,只能弹奏古筝,但是,在铁笼外面的尚贤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顾和方晓嬉戏。想到这,一张俏脸又是黯然又是羞涩,难道他知道那个梦吗?望着李尚贤,长孙仪蚊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刚才作恶梦……”
李尚贤噗嗤一笑,道:“我听到你的梦话嘛。”
“我……我说什么了?”长孙仪立马问道,她心里暗暗祈祷,千万不要是什么羞人的话。
这个傻丫头,心里想的事情全都放在脸上。摇摇头,李尚贤道:“只是惊叫而已,没内容。”见长孙仪如释重负的样子,他心中不禁有点好奇,她刚才作什么梦了。李尚贤笑了笑,道:“别想太多了,你继续睡吧。”说罢,他转身离去。
长孙仪咬着下唇,鼓起勇气,大声道:“等等——”见李尚贤回过头来,她又回复那小鸟依人的音量,“你……可以,可以陪我一会吗?”语声未落,她脸上已经满布红云,娇嫩欲滴。
想起她刚才的梦话,李尚贤说不出拒绝的话。犹豫数秒,还是走了过去,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他对长孙仪裂嘴一笑,道:“我坐在这里,你快睡吧。”
喜出望外的心情让长孙仪精神大振,哪里还睡得着?她的眼睛弯成新月,嘴角甜美地翘起,享受着期盼已久的温馨。安静的房间里,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幸福感填满长孙仪的心扉。她轻轻转身,望着李尚贤俊朗的面孔,道:“老师,我弹的古筝,你觉得怎么样?”
“很好听啊。”李尚贤应道。
长孙仪深吸一口气,道:“真的吗?既然觉得好听,但你今天为什么充耳不闻?”
充耳不闻?怎么会。想了想,李尚贤便明白是怎么回事,道:“你是说在车上的时候吧,那时我都听得入迷了。所以可能就没有鼓掌赞美。那曲《高山流水》让我心里很多烦躁都消失了,我还要谢谢你呢。”
得到心上人的赞赏,长孙仪不禁喜上心头,同时也暗暗后悔,刚才问这个问题。见李尚贤毫无生气,她才放下那颗悬着的心,道:“我叫人把家里的古筝送过来,以后天天弹给你听,好不好?”
一个好字涌至喉咙,被李尚贤残忍地撕碎了。他咳了咳,道:“这些以后再说吧。”
像被刀刺了刺,心里痛不可言。明亮有神的眼睛黯然失色,长孙仪哦的一声,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来。良久,她才幽幽地道:“老师,如果没有方晓,你会接受我吗?”
李尚贤愣了愣,想不到长孙仪竟会问出这种问题,如果没有方晓,恐怕现在自己和安云清会很开心地在一起吧。他摇了摇头,不想再给希望长孙仪,如实道:“不会。”
“为什么……是我们相识得太晚吗?”得到否定的回答,长孙仪的心像被巨锤狠狠地敲碎,自己就这么差劲吗?
如果没有方晓没有安云清,或者。李尚贤略略思索,便点了点头,道:“长孙仪,问题不在你那里。对方晓,我有很大的责任,我也很喜欢她。希望你能明白,我们虽然有结婚证,却是不可能走在一起的。”
“什么责任?”长孙仪不休地问道。
深吸一口气,虽然难以启齿,但为打消长孙仪的希望,李尚贤还是缓缓道:“她是我的人……我们发生过关系。我不是薄情的人,更不是不负责任的人。”
长孙仪隐隐明白意思,她的眼皮黯然地垂下,泪水慢慢涌出来,喃声道:“我也可以的,我也可以的……她能做到的,我也能做的……”
“长孙仪,你不要说这种傻话。你是个好女孩,是我没福分。”李尚贤叹出一口气,道:“方晓和你不同,她只是个孤苦无依的瘦弱少女,她不能没有我,你明白么?”
长孙仪一味地摇着头,落着泪。李尚贤不去管她,自个道:“方晓是个私生女,从小就和妈妈相依为命……”当下,他把方晓可怜的身世说了番,长孙仪渐渐停了下来,认真聆听着。
想不到方晓竟是这样悲坎。长孙仪无声一叹,心想他原来有苦衷的!她望向李尚贤,见其满脸沉重,便道:“老师,仪明白了。仪可以……可以和方晓姐姐一同成为你的妻子,没任何怨言,只要你对我们一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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