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吃够吗?一点都不长记性。
洛东道人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上了嘴,抓过初阳道人手里的酒,又闷了一口,似乎这个时候只有酒才能让他暂时忘记这九年来所受到屈辱和心中的不忿。
姜瑜看到这一幕,没再劝慰他们,就如洛东道人所说,每个含冤受辱的人都曾抱着希望,相信祖国会给他们一个公道,只是日复一日,他们等得太久了,有的人已经等不及归了西,余下的人难免会心灰意冷。但没关系,公道和正义迟早会来的。
“初阳道长,靖文道人曾跟哪些人交往比较比较频繁?”姜瑜岔开了话题,问了一个自己更关心的事。
初阳道人想了想:“他以前跟元一派的孟天师关系很好,不过孟天师在九年前就病逝了。八年前,靖文的小弟子落水身亡后,他就彻底从黎市消失了,此后道门中人再也没见过他的踪迹。所以你要问我谁跟他好,我还真答不上来。咱们这些老家伙现在都是罪人,多说两句就是拉帮结派,平日里在路上撞见了都当做不认识。就是再好的关系,这么多年不怎么来往,也淡了。”
看来从初阳道人这里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了。
姜瑜站起来笑道:“谢谢道长替我解惑。今天打扰道长了。”
见她起身要走,初阳道人忙叫住了她,讪讪地说:“小友,平心静气符可还有,再卖一张给我这个师弟吧,你看他火气多旺。”
天气这么热,火气不旺才怪了。姜瑜笑着说:“行,不过我的黄表纸用光了,恐怕还要劳烦道长带我去买一点。”
“这个没问题,洛东,你带小友去驼背那里拿一些。”初阳道人非常干脆的答应了。
洛东道人关上了门,拿了一把破了边的蒲扇,扇着风,领着姜瑜穿过了好几条小巷子,到了一座非常破旧的瓦房前,敲响门。
门开了,一个驼着背,身材很矮小的男人拉开了门,声音粗得像磨砂纸刮过玻璃窗一样:“有事?”
“老驼,给我一叠黄表纸。”洛东道长开门见山地说。
“等着。”驼背男人进了屋,过了约莫两分钟,他又出来了,将一个塞得鼓鼓囊囊的牛皮纸信封塞给了洛东道人,然后连再见都没说就啪地一声关上了门。真的很有个性。
洛东道长把黄表纸递给姜瑜:“收好,你下次若还要黄表纸就到这儿来找老驼,咱们黎市现在还在捣鼓这玩意的老家伙就只剩他一个了。你别看他脾气不好,长得凶,但无论是谁求上门,能帮的他都会帮。”
“好的,谢谢你,也替我谢谢你师兄。”姜瑜笑着对洛东道长说,“等我的平心静气符准备好了,回头给你们送过去。”
“那敢情好,多谢小友,我回去了。”走出小巷的时候,洛东道长挥了挥手,跟姜瑜道别。
姜瑜点头笑了笑,正欲转身往另外一个方向返回梁毅家。但刚转过身,一辆绿色的大卡车忽然急匆匆地开了过来,擦过她的身边,差点把她刮倒。
“你没事吧。”听到背后的动静洛东道人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就瞧见这惊险的一幕,他连忙跑回来,扶起了姜瑜。
姜瑜摇头:“没事。”
她抬起头看着那辆在医院门口急刹车,轮胎磨蹭着地面发出刺耳响声的卡车。
卡车停下,几个军装上都沾满了血的男人急急忙忙地从上面跳了下来,为首那个竟然是小潘,他扯着嗓子朝医院里焦急地大喊:“医生,护士,把担架弄来,快点……”
洛东道人见姜瑜的神色不对,担忧地问:“小友,有你认识的人?”
姜瑜点头:“我过去看看。”
她迅速过了马路,刚走到医院门口就看见几个战士匆匆把三个昏迷不醒的战士从卡车上抬下来,放到担架上,抬进了医院。
可能是太着急了,小潘没留意到姜瑜,拔腿护着担架小跑着跟进了医院里。
姜瑜站在白花花的阳光下,浑身发冷,寒意从骨子里冒了出来。靖文道长不是死了吗?怎么还会出差错,莫非还有玄门中人参与了此事,昨晚她走后,梁毅他们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他没事吧?
等人都走光了,洛东道人走过来,站在姜瑜背后轻声问道:“小友,你没事吧?”
姜瑜摇头,扫了四周一眼,见没人,遂即问洛东道长:“刚才他们的伤口你看见了吗?”
洛东道人目光闪了闪,犹豫了几秒,轻轻点头,压低了声音实话实说:“尸毒,他们的伤口感染了尸毒!哎,已经几十年不曾听说过这种玩意儿了。”
果然不是她的错觉。姜瑜把黄表纸藏了起来,转身踏进了医院:“我去看看!”
洛东道人的目光闪了闪,脑子里浮现出当年跟着师兄一起学艺时,师傅教导他们的话。他们学了这个就要除魔卫道,断然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小友等等,我跟你一起去看看。”洛东道人拔腿追了上去。
第109章
小潘他们闹出的动静不小, 姜瑜很快就找了过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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