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她们七八个人和我们分开后,欢快的沿山脊往上攀登,山脊上长着不少毛栗子树,间杂着还长有低矮的野柿子树,收获毛栗子的同时也收获了野柿子。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当时的社会环境下,乡下人的生活都差不多,虽有赤贫,却没有后世的巨富。每个家庭都在为一日三餐的油盐酱醋操劳奔波。妹子比我们伢子懂事早,往往六七岁就学会了扫屋洗碗扯猪草,再大一点淘米做饭喂猪打狗的家务事就都能上手了,下得厨房上得厅堂是她们的终极目标。
对姐姐她们而言,像今日这样大家伙结伙上山捡毛栗摘柿子的机会很少,一年中也就那么难得的三几回。大家伙笑呀闹呀,尽情的释放着小妹子的快乐。
最先发现大枫树下侧的野柿的是孟小兰。那一棵不大的野柿上结满了小灯笼样的红柿,密密麻麻的少说也有百几十个,大家惊喜莫名,欢呼着一齐涌了过去,七手八脚的才摘了几个,姐姐抬眼往上方坡地的枫树一瞥,树枝上吊着的女尸正随风微晃,狰狞的面目仿佛正在抽动,姐姐惊呼一声,吓得仰头就倒,昏死了过去。
其它妹子这时也都看见了那诡异恐怖的吊尸,一阵阴风疾吹而至,大家伙竟一齐仆倒在地,昏迷过去。
当时我们几个正在下方偏左的向阳坡上摘枞树坨坨,离此处有些远,且又隔了半边坡,分属不同的方向,根本就没能听见她们闹出的动静。
好才刚刚周扒皮妹妹在我们的呼喊声里醒了过来,但她吓哑了,除了嘤嘤呜咽,竟不会呼叫回应。
一具吊在树上的女尸,六七个倒地昏迷的妹子,我也被眼前这个情景吓住了,心里免不了一阵惊慌。不过这只是本能的一刻,很快我就醒悟了。毕竟我的术**夫不是白学的。
果然是山魈做怪。刚刚那一团猿猴样的黄影正是它的原身,可惜被它逃了。不过它不逃的话,一时之间我也不知该如何对付它。我想起了上山前仙娘婆陈竹秀对我说过的话,心里不由一阵苦笑:经验和阅历摆在那里,离一个合格的术师我有很大差距。
也就在一愣神间,我恢复了清醒,绕过枫树,下到野柿树边,对还在呜咽的周小燕说:“小燕你别怕别哭,我们都来了。”
周小燕一头扎进我怀里,死死的抱住我的腰,小小的身子瑟瑟抖动着,放开喉咙大声哭叫着:“呜呜,我怕……”
顾不上那么多了,我对上面吼道:“你们几个别往枫树上看,赶紧的下来帮忙。”
座山雕和黄世仁率先下来了,随后是胡汉三他们三个,无一例外的一个个连滚带爬,脸色煞白。估计他们已看见枫树上的吊尸了。他们惊恐万状的看着地上躺着的小妹子们,周扒皮和曾祥昆已哭出了声。
我大喝一声:“都别怕!有我在保证莫事。周扒皮过来,扶着你妹妹,我得去把她们叫醒。”
不光是周扒皮过来了,其它几个也一齐聚了过来,满脸惊恐的看着我。
我将周小燕交给了周扒皮,起诀念了个“除魔清心咒”,然后走到姐姐晓玲身边蹲下,用右手食指在她的鼻下人中穴上一按,姐姐舒了一口长气,“哎哟”痛呼一声,醒了过来,我说了声“先坐着别动。”转而又去按压孟小兰的人中穴。
我如法炮制,一会儿她们都悠悠的醒了过来,痴呆片刻后都“哇哇”的大哭出声,我厉声喝道:“莫事了,都别哭。不要回头看,赶紧收拾下山。”
黄世仁他们几个连忙收拾好她们的背篓袋子,连扶带拉的往山下撤离。我走在最后,姐姐紧紧拉着我的手,转过斜坡过到山脊分水岭,不一刻到了我们等她们时的枫树边。
至此,大家伙才长叹了一口气,一个个瘫坐地上,半天起不来身。
我吩咐座山雕道:“你赶紧下山去找大人,就说汪小英吊死在枫树山,让他们赶紧叫她家里人上山来收尸。”
待到一大群的大人上山来了,妹子们才恢复了阳气,随行而来的有七队的酒癫子,我对大家伙说,夜里都去酒癫子家讨一张去邪安神符便可保证无事,酒癫子哈哈大笑的连声应诺。
他治好曾孟春出了名,这一向总有人找他。村人都晓得他贪杯爱酒,这下他家的酒可多了,他整日就小把戏一样的快乐。
我没下山,随着酒癫子往山上爬。姐姐满脸惊恐未褪,不放心的拉住我,我小声的对她耳语道:“你放心吧,南爹爹教过我术法,刚刚不是我将你们弄醒过来的么?更何况我跟酒癫子爹爹在一起,莫事的,你先回家,先别跟娘说,等会我回家时带一张酒癫子爹爹的符给你,省得夜里去他家讨,还得送他酒不是?”
姐姐将信将疑放开我,随着大家伙一起下了山。
酒癫子毕竟六十多了,腿脚比不过年轻人,我陪着他慢慢的往山上爬。一路上我将情况大致和他说了,并将仙娘婆陈竹秀说有山魈作祟的事也一并告诉了他。他凝神片刻,严肃的对我说:
“听你这样一说,我晓得了。汪小英应该是受了山魈的害。今日多亏有你在场,不然的话小妹子麻烦就大了。这事很棘手呀,既然你现身时山魈已经逃走,村里恐怕还得出乱子。但在它未出来作祟时很难再找到它,就是有力也无处使,现在我们得先将汪小英的凶灵化解了,免得她日后再出来作怪。”
我前后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才说道:“你别扯上我我们说好了的。明面上我是陪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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