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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秀小心翼翼瞥了眼陈丰家的,想着邵谦故意拿出茉莉香粉,是为了查出昨夜是谁把他刺伤了,但却让霍氏误以为她为了引起邵谦的注意,有意落在远香堂的路上。
只要她能证明她的那根香粉还在清风阁,她并没有带在身上,那么就能解开这个误会。
陈丰家的一向是霍氏最器重也最信任的人,无论到哪都由她随身伺候,若是由陈丰家的听到这些话,她也好去向霍氏回禀清楚。
想到此处,景秀暗暗庆幸方才意外的躲在隔房里,听到邵谦的话,她也好及时想出对策见招拆招。
陈丰家的不解是怎么回事,怎么看这位六小姐都不像是会做出那种事的人,偏不得太太信任。想起邵谦一拿出茉莉香粉,太太脸色就变得阴沉起来。万一六小姐是被误会了,那岂不无辜遭殃,说来这位六小姐也是个可怜人。陈丰家的心生怜悯,对白苏道:“六小姐身子骨差,你留下来好好伺候,我跑一趟清风阁,把香粉拿过来。”
景秀不由欣喜,但还是面露犹豫道:“这不太好吧,妈妈是母亲身边第一得力人,怎好劳作妈妈帮我去拿香粉?”
“不碍事,妈妈我啊就是个劳碌奔波的命。”陈丰家的一面笑着,一面往屋子里间走去,走到那座佛龛旁,从乌木梨心条案几上翻了翻,找出那本经书《金刚经》来,对景秀笑道:“六小姐先歇会,我速速过来。”
“辛苦妈妈了。”景秀扶着白苏的手站起,朝着陈丰家的弯腰屈膝。
“快躺下,快躺下。”陈丰家的按着景秀,“我哪受的起六姐儿的一拜。”
景秀笑笑,这位陈丰家的倒是心慈面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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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说另一边,傅府内宅的东边角落里。自五小姐景蝶与七小姐景璃走出远香堂后,景璃径自去了东偏院,这里叠石为山,苍藤碧藓,斑驳缠护,沿山凸凹,池水涟漪,绕着一带短短红栏,栏畔几丛凤仙,百叶重台,无不透着清冷沧桑。
景璃和丫鬟茴香走在凹凸不平的小路上,行走数时,早有一股花香扑鼻。行至花障林中,眼前便有雾障,两人穿过雾霭林中,在东偏院的边边角角上,有三两个婆子守着门围聚在一起,嗑着瓜子打着叶子牌,见是景璃走来,不屑的看了眼,继续玩乐。
茴香低声咒骂一句:“这群死婆子真是贪得无厌!”走上前,不情愿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吊铜板来,那守门的妈妈一把接过去,脸上才有了喜色,开了一扇门,让两人进去。
茴香边走边骂:“眼浅,早晚教你们这群吃白食的掀被子走人!”
茴香也只是小声抱怨,婆子们打牌声响大,不曾听到这话。
景璃小声道:“你小点声音,不然她们又该为难姨娘了。”
茴香只觉得心酸,安姨娘和七小姐好歹也是府上的主子,却过得连这群守门的下等人也敢欺负,这都教什么事啊?
进门后再弯过几个夹道,才能进东偏院的门。一墙之隔,就是嘈杂喧闹的大杂院。
东偏院说是偏院,其实就是下等婆子和丫鬟们住的大杂院隔出来的,隔着北上房远香堂有十万八千里哩?住在这里唯一的主子就是安姨娘。这几年来,众人心里都是有数的:住在这东偏院里的,那便是傅府这所大宅里最没本事,也最不受宠的姨娘。
要说十几年前安姨娘也算的上是老爷心尖上的人物,与那柳姨娘可说是并蒂双娇,一个能歌善舞,一个能绣擅织,两人认作姊妹,在府里可谓风头正劲。只可惜好景不长,一个被沉了塘,一个沦落到东偏远的田地。
更可笑的是落到如此地步,还是昔日姊妹互相算计。
景璃走过长长夹道,感觉院子里有些有些阴森气,可以看到角落里的青砖缝里长了老长的草出来,院子里的几竿竹子,也都是半黄不青的。景璃站在院门口左右看了看,慢慢擦去眼角划过的泪水,重新拾起笑容,这才进了院子最里头一溜三间的青砖房。
茴香一掀开门上旧红帘子,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药味。
“姨娘,女儿来了。”景璃边说边往安姨娘的卧室走,直到进了卧室,才有两个小丫鬟迎了出来。这两个小丫鬟身上穿的还是去年发下来的秋衣,过了一年,青棉布都褪色了,显得格外的寒酸,年纪更小的那个,衣襟上还打了个大补丁,透着股村气。两丫鬟很懂礼的给景璃请安:“七小姐安好。”
景璃笑着扶她们起来:“喜儿、雀儿,都说了别在我跟前立规矩。”
这两个丫鬟是安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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