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村子,有慕、陈、舒、安和谢几个宗族,慕子瑜一家自然就是属于慕姓,按照族谱排辈,慕子瑜他爸排第九,与三伯家相邻。
慕子瑜的双亲去世后,他接手父亲的“事业”,去了明都,张婆子不愿意离开村子,平时就交托给隔壁三伯家看顾。
慕子瑜很忙,很多时候都通过电话了解老人家在家里的情况,这次急急忙忙赶回丰村,是突然接到三伯的电话,说祖母身体不适,又不愿意上医院。
张婆子饮了一口温水,看着孙子眼里满满都是慈爱,道:“子瑜啊,祖母很快要走了。”
听着张婆子的话,慕子瑜心里咯噔一跳,脸色有些沉下来了。
“祖母!?”
他的父母都是独生子女,无旁属亲系,在父母和外祖父、外祖母去世后,祖母就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生死有命,祖母这一生活够了,唯一放不下的,就只有你。”张婆子长长叹了一口气,在孙子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你阴煞入命,孤星之格,命格纯阴,又生在七月十四鬼门大开之日,阴气最盛的子时生于停尸间母尸之腹……”
张婆子是丰村当地最有名的神婆,是慕爷爷从外面带回来的,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慕子瑜小时候父亲事业刚起,又不会带孩子,所以都是祖母家和外祖家两边儿跑,所以小时候他没少见张婆子神神叨叨的样子,慕子瑜不信这些,但也不反感。
其实慕子瑜能够出生,也是因为张婆子,当年慕妈妈怀着他时,不慎滑倒,导致早产,在生产时大出血一口气没喘上来就死在产房,盖着白布就推到医院停尸房。
当天夜里张婆子就从乡下急急忙忙赶到医院,说孩子气息尚存还活着,大闹一场,逼得医生给慕妈妈做剖腹产,他就这么出生了。
他听慕爸爸说过,当时祖母抱着刚出生的他,泪流满面,嘴里念着:“迟了,还是迟了一步……”
然后,他被张婆子抱回了丰村,而慕爸爸就被张婆子挥着扫把打出家门,按着乡下话是“扫地出门”的意思,同时,张婆子还还三令五申慕爸爸无事不得归家。
按着张婆子的话,就是她命里犯克,克夫克子。
不过,慕爸爸从不信这些,每次将他送回老家,都会偷偷躲在远远偷看张婆子一眼,见到老母亲身体康健,他也满足了。
在他读高一那年,丰村连日大雨发大水,他爸放心不下祖母,从明都赶回老家的途中,搭乘的大巴路过山道,遇上泥石流,大巴翻入山沟,他爸撞到脑袋当场死亡……
“安心,祖母走前,肯定会想到法子,保你一生平安顺遂。”张婆子脸上慈爱的笑容不减,道:“最近可有觉得身体不适?睡得可好?”
看着老人满是皱纹的脸,还有眼里流露出对自己的慈爱,慕子瑜的心里忍不住泛起一阵酸涩。
“祖母放心,我很好……”
夜色深重,子夜时分。
谢家正厅里点燃的白色蜡烛,摇曳闪烁,谢家人三三两两地站在边上,大厅正中央横摆着一个红木棺材,棺里躺着一个身穿红嫁衣,画着新娘妆的女尸,棺前摆着祭桌。
祭桌上摆着香炉、白烛、供品和用铜盆装着的清水,两侧挂着红绸白幡随着夜风摆荡,在深夜里透出几分渗人的阴森。
身穿黄色道袍的道士站在祭桌前,口中念念有词,手上摇动的金铃叮铃作响,脚踩阴阳步,半晌,宽大的衣袖一挥,撒出一把白色粉末,摇曳的烛火猛地“轰”的一下,火光大盛。
“天灵灵,地灵灵,地府阎王判官快显灵,阴差开鬼门,无常铺阴路,听吾号令,急急如律令!!”咒语念毕,众人觉得屋里冷风骤起,祭桌上的白烛火光摇曳,明明灭灭,让围观的人不由打了个寒颤。
道士身形一顿,跨步向前,并指于身前,高举金铃摇动,叮铃作响:“香火礼备,阳人谢家有问,请阴差语,聘女之生辰……缔结阴亲——”
一旁的道童将祭桌旁的纸钱放入火盆点燃,随着纸钱投入火盆,火焰越烧越旺,白色的烟雾,纷扬的灰烬在屋里飘飞。
突然,祭桌摇晃起来,桌上供品砰砰作响,铜盆里的清水荡起……
没有人注意到棺中的女尸缓缓睁开了眼,被涂成艳红的唇僵硬的咧开诡异的笑。
摇着金铃的道士脸色骤变,双眼大睁,眼里露出恐惧,因为他从铜盆震荡不止水中看到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影,头发披散,双眼翻白,面露狞笑……跟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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