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雪哼了一声,说道:“现在谈恋爱的学生多了,一点都没什么奇怪。”
牯子的目光又落到成刚脸上,说道:“兰花是个好姑娘,你可得好好待她啊。”
成刚知道对方心情不好,说道:“那是当然,她是我老婆嘛!”
兰雪插话道:“牯子,你来商场干什么?是来买东西吗?看你这样子不像啊。”
兰雪发现牯子身上一套新衣服,穿西服,打领带,脚上的皮鞋光亮。当然,这样的打扮也难掩脸上土气,难怪成刚一看就知道他是农夫。
牯子的脸有了红色,嗫嚅着说:“是来相亲的。”
兰雪哇了一声,美目放光,说道:“相亲,好事,怎么样?怎么样?那女的怎么样?是干什么的?多大了,长得好看吗?你们双方都中意没?”
她声音清脆,犹如机关枪一般速度。
牯子很颓唐地笑了笑,说道:“算了,这事都是我妈鼓动我来,我说不来,她就发脾气。好了,我也该走了,家里人在前面等着呢。”
说着,向兰雪点点头,又大有深意瞧了成刚一眼,大步上了手扶梯,身影缓缓降落,接着看不见了。
成刚瞧了瞧他消失的位置,说道:“你姐当初要嫁的人就是他呀?”
兰雪笑着说:“是啊是啊,你感觉怎么样?”
成刚回答道:“挺好哇,挺高、挺结实。”
兰雪嘻嘻直笑,说道:“就没有‘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乙的意思?不对,你应该对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才是。”
成刚说道:“兰雪,我为什么要这么恨他呢?没道理啊。”
兰雪说:“什么啊?你倒挺大方,那可是你的情敌。当初二姐差点就变成他老婆,只差一点点了,不然二姐就是人家的了,也就没有今天的你了。”
成刚以轻松的口气说:“哪个人一生不谈几次恋爱啊?如果你二姐谈过十来次,那照你的逻辑我不天下都恨上了。”
兰雪豪情满怀地说:“男子汉,大丈夫,不能不计较夺妻之恨。”
成刚说道:“问题是兰花并不是他的妻子,他们并没有结婚。”
兰雪一摆手,说道:“你哪里知道牯子对我二姐有多好。我二姐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月亮,他也会想法子摘。有一次,大冬天下着大雪,我姐想吃苹果,我们村里的杂货店没有卖,牯子就进城买。路不好走,摩托车都走不了,骑自行车也不成,牯子就走着去。那天零下二十多度啊,雪把人膝盖都淹没了,牯子走着去,走着回来,耳朵都快冻坏了。这苹果送到我二姐的手里时,感动得我二姐都哭了。我想那时,二姐应该感到无比的幸福吧。”
成刚点点头,说道:“他倒是一个痴情人。”
兰雪说道:“他活到今天,只喜欢过我二姐一个人。”
成刚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出去打工,也许搞了一大堆娘们呢,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兰雪使劲一挥手,说道:“那不可能。他这个人全村都知道,是个死心眼。”
成刚感慨道:“既然他这么好,你二姐又何必因为一点小事就分手呢?有点不应该。”
兰雪的眼珠子转了转,说道:“这个问题,你就得回去问我二姐。不过小妹我虽然不是太聪明,但也能猜出来八九不离十。”
成刚大感兴趣,说道:“你倒是猜猜看。”
兰雪想了想,低声说道:“牯子爱我二姐爱得死去活来,不容置疑。但反过来我二姐对他呢?那可就难说了,即使是爱,也远远不够深,不够强烈。跟牯子相比,可差得太多。牯子的爱要是一团火,二姐的爱充其量只是一点火星。所以,二姐有什么错,牯子那边绝对坚定不移,可是牯子要是犯点错误,二姐就不会那么轻易原谅。再说,二姐要做什么决定,家里人的意见也很重要。像两人分手的事,我们也跟着出主意。”
成刚哦了一声,说道:“什么?你也参与了?你才多大啊。”
兰雪不高兴地说:“怎地?瞧不起我吗?我跟她们一样,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成刚一笑,说道:“那你快说说,你们都说什么。”
兰雪拉成刚往墙跟前靠了靠,说道:“当时我二姐举棋不定,不知道怎么办。我妈说,那就学人家民主吧,以我们二个人的意见为准。大姐、我、还有妈,我们三个人哪种意见占多数,就采纳哪一种。”
成刚说道:“这么公平,有意思。”
兰雪一脸怀旧的表情,说道:“牯子出了那事之后,我妈马上表态,说不能嫁他,他变坏了,要二姐跟他分了。”
成刚问道:“那你大姐怎么说?”
兰雪回答道:“大姐说得很有道理。她说,爱情是神圣的,是伟大的,绝不容人亵渎、让人抹黑。牯子的行为不仅背叛了爱情,也污辱了自己,他是把自己打成了动物。我们要嫁的是人,而不是动物。”
成刚连连点头,说道:“到底是老师,见解就是与众不同。”
心里却想:照兰月的观点,我这个人不也进入“动物园”了吗?她要是知道我全部的底细,会不会也跟我翻脸呢?
兰雪说道:“以二比一的现状,我就不用说了。可我还是说了,我说,人无完人,金无足赤。人都会犯错误,改了就好嘛。”
成刚哈哈笑,说道:“你这话倒有点像当官的报告啊。”
兰雪说道:“我是想帮帮二姐,结果还是分了。”
成刚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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