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己的名字,苏伶歌下意识伸手扶住自己的胸口,那种细微的疼痛,又一次在身体里无声流窜。
赫连淳没有回答,却伸手将咖啡端起来,浅浅地抿了一口。这样沉默的态度,无疑就是无声的承认。
终于,身体各处流窜的疼痛,在心脏地方瞬间汇聚。那种疼痛,来的又急又猛。苏伶歌无力抵挡,只能伸手覆在心口的位置,用力地揪住自己的衣衫。
原来,那些平静安然日子,不是因为赫连淳忽然良心发现,更不是因为他终于放弃了对她的折磨。而仅仅是因为,这个男人心爱的女人有危险。他带她出去,带她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甚至不介意让自己跟他大刺刺地暴露在媒体的眼光之下。只是因为,某一天危险来临的时候,她可以代替另一个女人,去承担这一切。
指尖嵌入掌心的皮肉里,肌肤上传来钻心的疼痛。那些疼痛,却让苏伶歌一点点的越发清醒了。一旦清醒,她就兀自轻笑了出来。
本来,她就是一个将一切卖给赫连淳的可怜虫,这没有什么不对,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苏伶歌,你醒醒吧。
剩下的话,苏伶歌没有兴趣再听。她一夜没睡,需要好好的安心地休息一下。也许,等醒来的时候,她就要代替这个男人心爱的女人去死了。
和衣躺在床上,苏伶歌却越发的清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眼前浮现出莫苍云的脸,赫连淳的脸,她一个翻身,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
大门被人打开,赫连淳看到床上的苏伶歌明显地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地,苏伶歌又在男人的脸上看到了那种嘲讽的弧度,“怎么?跟男人厮混完,还记得回来的路?”
苏伶歌没有反驳,只是抬头对上男人的眼睛,“我没有跟男人厮混,而是差点被杀了!”苏伶歌满意地看到赫连淳脸上一愣,接着又说,“他们说目标就是我,只要是苏伶歌,就一定不能活!”
赫连淳的视线在苏伶歌的脸上紧紧地扫了一圈,半晌才开口。一瞬间,那种嘲讽的弧度又一次显露了出来,“苏伶歌,看来你的行情还不错!”男人说着,伸手点了一支烟。青灰色的烟灰,几乎要迷蒙赫连淳在苏伶歌视线里的脸。但她并没有因此停住,而是一把拉下了身上的棉被,露出她带着血迹的衣服。
“托你的福!”
赫连淳的视线露在苏伶歌带血的衣服上,神情微微紧绷,身体已经靠了上来,“你受伤了?”
看着男人微微变化的脸色,苏伶歌对上他的眼睛,嘴角微微拉扯而开,朝他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很遗憾,这不是我的血。”话说到这里,苏伶歌不知道怎么了。她似乎是在一瞬间,忽然失去了在赫连淳面前所有的顾虑感,冷声说道,“这是莫苍云的血。我昨晚跟他在一起,他救了我。所以,我还是没有死成!”
赫连淳的脸色,一瞬间变得乌青。他微微眯着眼睛,双眼中微微席卷着一股墨色的风暴。他看着苏伶歌,似乎想要她眼睛里看到些什么。苏伶歌却撇唇笑笑,起身下了床。目的达到,她自然要洗去自己一身的脏污。也许,还有自己一颗完全不懂得自己身份不知清醒的脑袋。
走到一半,赫连淳却猛然伸出手,双眼锁住她,冷声问,“你听到了?”
苏伶歌的视线落在他拉住她的手上,伸手那只手拉开。末了起头,勾唇一笑,“当然!不过你放心,即使我听到了,我也会假装自己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是你买来的,你忘了吗赫连先生??”
她说着,用力地拉开浴室的大门,狠狠甩上。下一秒,浴室的门外传来赫连淳近乎咆哮的声音。
“苏伶歌,这是你该做的!”
她将水声开到最大,“哗啦啦”的流水里,她蹲在地上。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眼泪混着温水,分不清楚。
是,没错。这些都是她应该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应该做的。她没有权利说不,没有权利选择。
她苏伶歌的人生,就是一副廉价的壁画。所有的人,不管是谁,都可以在经过的时候在她的人生里画上一笔灰色。
走出浴室的时候,赫连淳已经不在了。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开暖气,她冷的直打哆嗦,不停滴着水的头发,还没有来得及吹干。但是她好累,只想要好好睡一觉。她钻进被子里,就那样湿漉漉地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她一直在跑,一直不停地在跑。一直到后来,她跑到了悬崖边,再也无处可去。然后,她看到了赫连淳。他明明对她笑着,却走过来,伸手一把将她推进了悬崖里。她想要发出长而尖锐的呼喊,但是嗓子里像是被硬生生地堵住了一般,完全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从梦中猛地惊醒过来,后背一片湿漉漉的。她愣了一下,才惊觉自己只是在做一个近乎现实的梦境。床头的手机发出尖锐的呼喊,也不知道就这样响了多久。
她接起来,却听到了一个意外的声音。
“我是陆芷凝!”
赶到医院的时候,陆芷凝已经坐在病房楼下的长椅上等她了。看到苏伶歌,女人只是用那种近乎尖锐的眼神扫了她一眼。直到她示意苏伶歌坐下,陆芷凝才转过头,眯着双眼,看着苏伶歌。
“小云受伤,跟你有关系吧?”陆芷凝的语气是疑问,但是她双眼中透漏出来的信息,却早已经是肯定无疑了。
苏伶歌直到陆芷凝从来都不是好人的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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