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逼迫她抬起头来,让她跟自己的母亲最近距离接触。
“苏伶歌,你还要装吗?你当初做的时候,怎么会不知道她接下来会遭遇什么?你笑嘻嘻离开的时候,不就应该知道她出来的会是什么样的吗?如今你还装什么?装什么?!”
苏伶歌疼的眼泪掉下来,却对赫连淳的指控含泪反驳,“赫连淳,就算你讨厌我看不起我。但是这么大的罪名,你凭什么要塞给我!”
她做了什么?让他的母亲变成了如今的样子,让他如此恨入骨髓?
她咬着唇,疼痛虽然没有让她哭出来,但眼泪掉的却很凶。面对他的指控,她用自己那一双最纯净倔强的大眼睛瞪着他,甚至反驳他。
赫连淳在那一刻,实在是找不出有那一个词语可以形容他当时的心情。这个豹子一般的男人,如果真的可以吃人。大概,那时候的苏伶歌,会被他吃的连渣渣都不剩。
“好!很好!”
他的唇齿发凉,却赤红着双眼,势必要她死也死得明明白白。
“你跑到莫家带走了她不是吗?接着,你走了,她没回来。她回来的时候,人已经死了!苏伶歌,这种事情你敢做,为什不敢承认?!她被了!”
这样的事实,任由谁。但凡是自己的亲人,有勇气说上一次,就不会再有第二次。
赫连淳觉得自己在那一刻爆发了想要杀人的冲动,他确实也那么做了。只是手放在苏伶歌脖子上的时候,面对她瞪大眼睛震惊,一副任由他为所欲为的样子的时候,他忽然就硬生生地停住了。
那一刻,他终于相信了喻兰溪的话。
他动情了,他对这个当年造成所有悲剧的刽子手动心了。
他最想要杀了的,是自己!
苏伶歌失了音,瞬间被定格。她在潜意识里安慰自己,所有赫连淳所说的话,都不是真的。她呆呆地瞪着雪白的墙壁,她被男人用力地扔在地板上。她的腹部,在这样的时刻,又出现了那种细微的疼痛。
她都浑然不觉。
男人拉开门,大门发出嘶鸣的声音关上。
你带走了她,她被了
她的眼前闪过当年女人温柔的脸,跟着是她在病房里发疯尖叫的样子。
苏伶歌的眼泪,止不住了。
赫连淳说的没错。那个人,是她
上帝捉弄,谁曾想事情会发展到如今地地方。
花季少女苏伶歌,那个时候还不认识莫云,更不认识赫连淳。但是那个时候,她记得陆芷凝。
温柔端正的中年女人,将原本放学归家的苏伶歌拦住。种种诉说自己的各种困难的遭遇,最终目的却异常简单。她拉着苏伶歌的手,指着不远处别墅的白色的屋顶。告诉苏伶歌,她最好的姐妹于青如就住在那里。她希望苏伶歌,可以帮她把她带出来见她,不能声张。
那个时候,苏伶歌还不知道。那个女人就是陆芷凝。
年少的孩子天真切热情,几乎没有多想。
那其实才算是苏伶歌第一次走进莫家。
那也是赫连淳跟苏伶歌的第一次真正相遇。
活泼漂亮带着甜美笑容的少女跌跌撞撞被带进别墅里,不小心撞进了沉稳少年的怀里。那一笑,怎会没有一瞬间的怦然?如果没有下文,也许,那个叫莫擎苍的少年,会对那个冒失却美丽的女孩心生向往。
上帝喜欢开玩笑。
苏伶歌不记得那个时候的赫连淳,但赫连淳却对她刻骨铭心。
因为,她带走了他的母亲。
在她眼里,她只是造成事情结果无辜被利用的间接者。在他眼里,他跟陆芷凝是一样的的,都该受到惩罚。
这一刻,她终于知道他什么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了。又在之后她无数次涌现希望的时候,一次次将她打进地狱。
她曾经问过他,“赫连淳,你为什么恨我?”现在,她知道答案了。
苏伶歌跪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她原本不知道,她曾经用这双手拉着那个善良温柔的母亲,将她亲手推进了地狱里。她觉得自己的呼吸很难,近乎窒息。
她从地上爬起来,奔到不停播放着于青如画面的墙边。额头抵着闭冰凉的墙壁,眼泪加上心痛,却不足以弥补。
“对不起”
她对画面那个即使睡着也很是不安的女人柔声说,视线模糊,她用力抹去一把泪,“请你原谅我,我不知道,我是被利用的,我”
心上一紧。
她只是从最早开始就被陆芷凝利用的一枚棋子啊!
窗外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苏伶歌猛然跳起来向外冲。
不不不!
他当然可以继续恨,但她是被利用的,她跟陆芷凝不一样,不一样。
“赫连淳——”
汽车绝尘而去的声音,盖过了她用力的呐喊。
她泪眼朦胧地抬头看,有月光,却格外清冷。
一夜翻转。
她睡不着,也不敢睡。睡梦里,全是于青如被不同的男人压在身下的场景。她在她的梦里很绝望,不停地挥动着双手试图挣扎。但每一次,她都失败了。她拼命跑,拼命跑。好不容易跑到了她的身边,伸出手想要把那些人从她的身上拉来。每次在最接近的时候,她都被某种强大的力量迅速扯开。
愧疚感和罪恶感,近乎要把苏伶歌给逼疯了。
天亮的时候,楼下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苏伶歌从床上爬起来奔到窗边,失望瞬间填满心头。
喻兰溪!
永高雅端正的女人,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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