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洗了,两个姑娘洗完还闻了闻身上的味道,月霜总觉得酒气还在,转着圈跺脚,最后做贼心虚般没敢到步莲华这里来,而是借口晨练,跑到城郊去了。
月霜不来,阿兰不能不来,她每日都有要学的任务,何况阿兰是惦记着步莲华的。
她磨蹭到正午,觉得身上的味道淡了,这才来看步莲华,原本没什么事,结果自己说漏了嘴。
“阿兰,你也要遵从我家的家规,我家不准未及双十的姑娘们喝酒。”步莲华说,“并且,我们是在军中,无特殊节庆,不得饮酒。”
月霜要在,必定会说:“撒谎!”
哪里有什么家规,只是步实笃不准女儿在无人看管的情况下饮酒误事。
但阿兰好糊弄,加之早上月霜大难临头的模样,她信了步莲华的话,又听他扯到军规上去,惊慌道:“小七他也经常……”
步莲华轻声笑道:“小七那酒壶里装的是糖水。”
阿兰哑声了。
“我得罚你。”
步莲华骨扇轻敲唇,思索着要怎样逗她。
阿兰见他又这般动作,心漏跳了半拍,伸手抓住骨扇,说道:“罚就罚,你别乱敲,看着难受。”
看的心里发痒,虎牙也痒,想舔嘴角。
步莲华扬起嘴角,说道:“罚你把这只打鸣的鸡炖了,熬成汤分给弓兵营的人。”
“杀鸡?”
阿兰低头看了手里的鸡,哦了一声朝厨房去,走半路回过神来,又杀回来,在鸡扯着脖子打鸣声中,胳膊勒着步莲华的脖子:“你又骗我!你家里罚喝酒的杀鸡啊?!骗我很有意思吗?!”
步莲华仰着脖子,放声大笑,说道:“有意思啊,月霜来了我才发现,你还是个小姑娘,骗起来好玩得很。”
“步莲华你个……”
步莲华忽然抓住她的手,轻轻嗯了一声,问她:“敢连名带姓叫了?”
阿兰一怔。
“昨晚敢去拍苏北湘的桌子,今日就敢叫我名字了。”步莲华反手摸了摸她的头,“这不是挺好吗?月霜来还挺有用。去吧,杀鸡炖汤,去弓兵营找到你夺弓箭的那个士兵,道个歉。他们现在应该都盼着你去。”
“为什么?”
步莲华收回手,坐直了,语气轻松道:“因为他们猜出了你是帝王命。”
阿兰犹豫道:“那我去会不会太……”
“去玩而已。”步莲华说,“多认识些人也好,有空了就在洛川城逛逛,民心之帝亦是帝。”
阿兰站在后院里,锅里的水煮开了,她拎着刀,满手鸡血,忽然就想起月霜昨日醉后说的话。
“我哥什么心思,我一看就明白……嗝,他肯定想要先把你养出名堂来,再带你回京给主公看,主公……嗝,肯定欢喜。萧宛郡主生前说过,要是开盛世的帝王是个女孩子,她一生为之付出心血的伟业就算实现了……主公牢记着这句话呢……可惜。”
她说:“死的那个是男孩儿……”
阿兰还清醒,问她:“谁死了?”
“主公和萧宛郡主的孩子啊……刚生下来回朔州的路上冻死的……主公现在还不愿相信……唉……他想培养个女孩子继承萧宛郡主的遗志,可你也知道了,北朝哪还有合适的女孩子……阿兰,你要出息了,主公肯定很高兴。”
阿兰洗掉手上的鸡血,愣愣想道,或许她真的可以当帝王。
万月霜终究是回来了。
步莲华听见脚步声,骨扇一收,笑道:“逮到了,喝酒。”
月霜捂脸:“阿兰竟然这么老实!”
“我听到你发的暗门信了。”步莲华却收了笑说,“离近些,我有话同你说。”
“那个啊!”月霜说,“我昨天问了阿兰,开元四十三年年末生人,这种时间,肯定不会是生下来就扔在路边不管的。你也太粗心了,帝王命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出现在普通人身上,所以我想查查。”
步莲华让她过来,俯身悄声说道:“我查过了。”
这种反应……月霜压低声音问道:“怎么?谁家的?”
“阿兰五岁之前,是被南都青楼里一个叫阿淑的女人养大的。”
“……她娘亲是青楼出身?”月霜吃了一惊,捂住嘴,“怪不得你要悄悄告诉我……这出身,真是心疼。”
“没这么简单,如果是亲生的,怎还会特意留下生辰牌?”步莲华摇头道,“主公的那个孩子,好像和她是一天的生辰。”
月霜倏地睁大了眼:“你确定?你是说……怎会?”
“我可没说。”步莲华道,“你也别乱说,过几天我带她回贺族,年末回京见主公。”
“哥你一直都……”
“猜测而已。”步莲华说,“不管怎样,她既是天命紫气,就不能浪费掉。我想选她……她应该是最合适的,也是最安全的。”
“你……”月霜沉默许久,仰头道,“她是我朋友,你不能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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