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百川的家距刀剑山庄并不远,他打马一口气奔出十几里路,登上高坡向前望去,只见远处的刀剑山庄一片火光。里面人影闪动,激战正酣。他暗叫一声不好,打马向前疾奔。
忽然,一条人影打马从对面奔了过来。路百川勒住马,大喝一声:“谁?”
来人也带住坐骑,惊喜地道:“大爷,原来是你。”
路百川见这人是刀剑山庄的师爷娄向国,急问道:“快告诉我,庄中出了什么事?”
娄向国抹了抹汗道:“今天夜里,二爷勾结了白龙庄的曹永胜、李奎昌,杀死老庄主,劫走了《圆月刀法》。三爷宁死不屈,率众弟兄与他们力战不退,现在正在吃紧。我是奉了庄中弟兄的重托,前去找你的。”
路百川听罢,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从马上摔下来,他咬牙切齿地道:“张嵩阳,没想到都有是你的诡计。”原来,刀剑圣祖林海秋共有三个弟子,除路百川外,还有二弟子张嵩阳和三弟子霍天行。他们都未搬出刀剑山庄自立门户,而是长期守在林海秋身边。
路百川盘问清楚,再不多问,打马飞奔而去。来到庄前,只见火圈中有数十名庄客正围着一黑衣人厮杀。此人身材削瘦,尖嘴猴腮,手使一柄铁剑,他武功极其高强,在地上,倒着许多死去的庄客尸体。路百川认出了他正是白龙庄李奎昌。
众庄客见路百川来了,都纷纷向后退去。路百川将路遥扔到娄向国手上,飞身跃到近前。
李奎昌哈哈一笑道:“原来是路大爷,这回有了熟人,事情可好解决了。”
路百川厉声道:“你休要费话,我劝你马上让开,让张嵩阳出来见我。”
李奎昌自恃武林高手,冷笑数声道:“路百川,你真的要介入今天这场争端?”
路百川道:“当然,我是刀剑圣祖的弟子,刀剑山庄的事便是我的事,我怎能袖手旁观?”
李奎昌道:“路百川,你已有了妻儿,并已离开刀剑山庄自立门户多年,怎能算是刀剑山庄之人?今天的事我看你还是少管为妙,否则——”他晃了晃手中的铁剑:“你可别怪我是后娘的孩子不认亲。”
路百川大怒,不等他再讲,抖手向他连刺数剑。
李奎昌挥剑挡住来招,笑道:“路百川,这可是你自己找的,可别怪我了。”他出剑凶狠,攻势频频,一副横冲直撞的气概。众庄客见双方动了手,也都上来助战。
路百川一声大喝,挥剑猛攻李奎昌,他出手便是十三剑。这十三剑都是要命的绝招,将李奎昌逼得步步后退。众庄客对李奎昌更是恨之入骨,从四面八方向他急攻。李奎昌已是身处绝地,在劫难逃。
眼看命在旦夕,李奎昌反而变得十分勇猛,他口中狂叫,对众人的进攻也不招架,用的尽是一些两败俱伤的招术。一直战了近一柱香的工夫,众人非但没降服他,还被他逼得步步后退,狼狈不堪。李奎昌疯狂已极,狂叫道:“来来来,不怕死的都到这边来。”
路百川焦急万分,张嵩阳还未见到,反被这李奎昌拖了这么长的时间,他毕竟是老江湖,略一沉吟,便生一计,说道:“李兄,今天的事可以说与你无关,你又何必为张嵩阳卖命?如果你不再帮张嵩阳,我们就不会再为难你。”
李奎昌心头一动,满脸疑惑地问:“真的?”
路百川道:“真的。”
李奎昌想住手,可又怕路百川变卦,一时拿不准了主意。他这一踌躇,刚刚激起的亡命激情登时退了下去。这一良机路百川怎肯错过,扬剑向他面门连刺两剑。
李奎昌果然不再用亡命招术,而是举剑相迎。路百川剑法忽变,三尺寒芒反刺其小腹。这一剑奇快至极。
李奎昌吓得大叫一声,撒手扔剑,尽力倾身才躲了过去,哪知他站立不稳,竟一下摔倒在地。众庄客一拥而上,转眼之间,李奎昌便成了一堆肉酱。其实,如果刚才李奎昌就着一股亡命精神拼命冲杀,完全可以冲出重围,顾得性命。谁想一念之差,死在了众庄客的刀下,可谓惜命反而送命。
路百川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回过头来问:“张嵩阳在哪?”
一庄客忙道:“正在后面与三爷打呢!”
路百川顾不得休息,迈开大步急奔后院。
路百川来到后院,却见这里已完全被大火吞没,浓烟滚滚,呛得人透不过气来。在浓烟火团之间,霍天行与数十名庄客正在围攻张嵩阳和曹永胜。霍天行虽身上多处受伤,斗志却丝毫不减,一副拼命的气概。而那张嵩阳和曹永胜满脸都是烟灰,冷不丁一看,竟一时还认不出他们。但他二人的武功远高出众人,大家仗着人多,才与他们斗到现在。
路百川大声道:“三弟,你们先歇息一下,待我来除掉这个逆徒。”
众人正在激战,猛听这一声喝喊,都是一惊,不约而同地住了手。霍天行飞身跳出圈外,喘着粗气道:“师兄,你来得正好,我已累得不行了。”其时,张嵩阳和曹永胜把外衣甩掉,做好了拼命的准备。
路百川紧走几步,用手点指张嵩阳道:“张嵩阳,你这个丧尽天良的恶徒,竟敢背叛师门,杀师盗书,今天,我就要把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正法。”
张嵩阳阴沉着脸道:“你不要血口喷人,你几时看到我谋害师父了?”
霍天行道:“张嵩阳,你还敢抵赖,都是我亲眼瞧见的,《圆月刀法》现在还在你的手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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