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一样看着我长大。跋涉千山万水,秋暑冬寒,人世炎凉,我终于回到了家,静静伏在他的怀中流泪。
幸好,他还在这里。
他说:“皇帝是个糊涂的,外间亦有传言,他是太后宫中宫女所生,只是太后演了一出借腹记而已,此事不知真假。但太后自先帝过世便想要揽权,垂帘听政,效法吕后,可惜有晏毓跟老爷二人矗立朝堂,她自然想拉一个杀一个。老爷耿直,晏毓圆滑,将老爷捧得高一些,跌的时候定然也更重一些!这个贱妇!”语声渐渐狰狞,我感觉到抱着我的这个干瘦枯槁的老人腔子里的怨毒之气,连自己的心里也重重的拧了起来。
他又说:“可惜她机关算尽,大陈亡国的时候,她被晏毓所捉,献了给大齐新帝,没多久就死在天牢里了。晏毓一世圆滑,却因为这一出,在毫无防备之下被大陈遗臣给刺死,死的可没老爷体面。”
这消息对我来说可是初次听闻,想不到晏氏父子投了大齐,最终晏伯伯落得这个下场,乱世英豪,心中终有恻然之意。
童伯轻笑一声:“说起来,那位前朝睿王爷可是位人物,大齐打过来,他头一个降了大齐,还献了自己的女儿给大齐皇帝,齐皇帝当时就塞了给太子殿下。他倒是保住了荣华富贵,得了个逍遥候的爵位。”
我也跟着轻笑一声,从童伯怀里抽出身来,拉了他的手轻笑一声:“我在宫里可是见到过这位玉妃娘娘……”
童伯立时担忧了起来:“她可有为难你?后宫争宠历来不宁,这可如何是好?要不我求了陛下将你放出宫来?”
我安慰他:“我一直与陛下住在重华殿,她等闲进不去。”
童伯点点头,“哦”,又忽然哑声惊叫一声,像受到多大的惊吓似的:“你与陛下住在重华殿?”
“是啊。”
“偏殿?”
“正殿啊。”
童伯真是奇怪,瞧着我的眼神又是欣喜又是担忧。
“宫里那些娘娘们……好不好相处?”
我想想,得出一个结论:“还好吧。那些娘娘们住在自己宫里,上次德妃闯进来一次,后来就被禁止靠近重华殿了。”
童伯盯着我,表情越发古怪,简直难以启齿的模样:“本来……本来这话也不该我问,可是老爷又不在了……不过就算老爷在这话大约也问不出口……外界传闻,陛下他有隐疾……宫中妃嫔……他可有对你……”
我半晌才想明白童伯所问,瞪着他说不出话来。他大约也极不好意思,目光微微闪躲,又昂起脖子来:“夫人老爷都不在了,府中只有我一个人守着,这事自然是只有我操心了!”
我的脸渐渐烧了起来,简直有星火燎原之势,在他炯炯的目光之下最终败下阵来,低着头极小声的嘀咕:“他……他说让我给他生个孩儿……要立我为后……”昂然抬起来头,大义凛然:“我当然没答应!这种叛国的行为自然是……自然是要不得的!”
在童伯唇角越来越弯,笑意越来越浓的注视之下,站了起来,“我去看看爹爹与我的房间……”大步行了两三步,身后已经传来童伯的朗朗笑声:“小郎,其实偶尔叛国一回也无妨!”
我的脚步一滞,在他的大笑声中落荒而逃。
童伯他……也太没有爱国节操了嘛!
凤朝闻在后院闲逛,见我脚步匆匆,扬声便叫:“小逸,怎的脸这么红?”
我想起童伯那些话,顿时又羞又窘,瞪他一眼,“都是你!”转头便冲进了自己房里,砰的一声阖上了门,这才想起来离开的时候这个房间早已被禁卫军连地砖都橇了起来,恨不得立时出去。想想门外立着的那人,只得无奈的转头。
这一瞧之下顿时大惊。
房间整洁干净,就好像我从前无数次回家一样,所有的家具都在原位,地砖也铺的整整齐齐,连鸾帐也是新的,我喜欢的青碧色。
我呆呆的瞧着自己的房间,感觉自己走错了地方一样。
门外传来了拍门声,我恍惚之下打开了门,凤朝闻背光而立,五官深遂,俊美绝伦,像踩着阳光一步步踏进我的心房一样。
我的心骤然跳了起来,这情形实在怪异。
“这……这个房间……”想想府中一直是童伯守着,定然是他一点点恢复旧时样貌,我心中又悄悄酸涩了一回,可到底是高兴的。
哪曾料到凤朝闻点点头:“童伯告诉你了?我不过找了些人来将这府中修缮一番,也不是我亲自动手,你不必露出泪汪汪的模样。来,笑一个给朕看看?”
我瞪着他,再说不出话来,越过他往爹爹房中跑去。
推开门的时候,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面对着整洁的房间,旧时风貌一点不曾改,那些噩梦正在悄然远去,心中酸涩难免,可是转过头,对着台阶下紧跟过来的高大俊美的青年,我已经能眼中含泪,笑着调侃:“陛下,要看草民笑一个是要收银子的!你付得起么?”
他在身上翻了好几遍,非常的挫败。
我从腰间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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