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离不开他,而是……他没法失去她。
“再简陋,也是二哥亲手打的。”慕容宁便叹道,“就如弟弟打的簪子叫多少人嘲笑不好看呢?然表妹却愿意戴在头上,不怕旁人的讥笑。”
叫安王殿下说,这就是真爱了。
唐王一怔,果然下意识地往明秀的头上看去,就见一大金片子在这秀美女子的头上耀武扬威,特别显眼,顿时用复杂的眼神看住了这倒霉弟弟。
比起来他打的这个确实比弟弟的好看,不过未必有弟弟的狗屎运,能叫心爱的人戴在头上了。
想到从前明秀对慕容宁的冷漠疏远,唐王眯起了眼睛。
当初他弟弟是怎么搞定这冷酷的女人的?
他也可以学一学。
“回头,咱们出来吃杯酒!”唐王与连连点头拉着他出来的弟弟说道,见这弟弟含着眼泪频频回首,便淡淡地说道,“不必担心,我无事。”
真不是担心你,安王殿下担心的是自己的资产来的。
慕容宁湿润的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微微颔首,之后又担心地问道,“二嫂,还是没有回王府去?”唐王妃的母亲病了,唐王妃这些日子都在娘家照顾母亲,说得挺好听,其实究竟是为了什么大家都知道。
唐王府这么大的事儿皇后自然也知道,只是叫人诧异的是,皇后什么都没有说。
没有觉得唐王妃矫情没有妇徳,没有觉得儿子委屈了,也没有劝一个字。
明秀知道些唐王妃最近过的日子,据说是十分清净自在的,再看看如今方才学会找补的唐王,竟不由往慕容宁的方向看了一眼。
世人都是失去了才会后悔,才会发现自己从前不在意的是最重要的,然而悔之晚矣。她有幸与安王在失去前就得以圆满,不必在日后生出波折,也是很有福气。
只是不知为什么,明秀想到这个,却突然觉得心口疼。
仿佛……叫刀子一刀捅进心口的疼,疼得入骨,眼泪都要流下来。
怔怔地看了正扒着唐王说话的慕容宁片刻,她眼睛酸涩,忍着不去摁着自己疼得不行的心口,却见那青年仿佛察觉出了什么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之后撇了唐王颠颠儿地过来急声问道,“不舒坦?”
他扶着她的胳膊上下地打量了一下,迟疑了一下又伸手摸了摸明秀的额头,这才小声儿说道,“哪里不舒坦,表妹与我说。”他看着脸色都变了,满脸的焦急,都不像个据说在前朝万事不变色的皇子了。
“无事,只是累了。”他握住她的手的时候,明秀感觉自己的疼都不见了,便含笑安抚道。
“可是……”明秀的脸色方才白得跟纸似的,慕容宁总是觉得不大好。
“真的,不必担心我。”明秀只是笑着劝了,又与唐王低声说道,“旁的我不敢多说,总是多管闲事。只是王爷辜负旁人真心多少年,也该还回来多少年。”浪子回头就得叫女人感恩戴德地回头一双两好?或许是有这样的情况,因为那也是一种迁就的感情,然而却并不适用所有的女人。还有一种女人,转了身就未必回头,就算回头,也不会再如从前的心境了。
或许为了儿子,唐王妃总是要回去过日子,可是还会想那样眼里都只有唐王么?
明秀也不知道。
唐王见明秀对自己一脸诚恳的模样,想了想,感激地点了点头。
“我并不求她立时回头,只求不要抛开我。”他淡淡地说完,见了慕容宁与明秀比肩站在一起,目光闪了闪,到底握着钗子走了。
“他还没说赔我银子呢!”见他就这么潇洒地走了,还留下了一个格外英俊的背影,慕容宁顿时怒了,指着一旁赔笑的宫人道,“明天开始,铺子里的首饰咱们涨价!”羊毛出在羊身上,安王殿下失去的银子,都得这么要回来才对呀!
那宫人应了,真的去涨价了。
“你这人……”见那宫人也是说风就是雨的,这就往前头传话儿去了,明秀不由无奈地笑了一声,拉着明嘉的手与慕容宁柔声说道,“竟小心眼儿成这样。”见慕容宁对自己笑嘻嘻地,她也笑了一声说道,“天色不早,嘉儿好容易出来一回,再往别处走走。”她拉着明嘉就往外头去,还未离开,就听见金楼里传来了女子柔媚娇嗔的声音,之后一个哈哈大笑的中年男人搂着一个格外漂亮的女子走了出来,一脸的春风得意。
见那竟是安固侯,明秀便有点儿恶心,又觉得安固侯这妻子还没死多久就这样大庭广众地出来寻欢作乐,实在无耻。
“要不要我教训教训他?”安固侯这是连沈国公府都不看在眼里的节奏,慕容宁急忙问道。
“不必,叫他蹦跶几日。”明秀眼睛毒辣,一眼就看出了安固侯的脸色发青不是康健之相,心里冷哼了一声,微微摇头。
“如此,真是便宜了他!”安固侯这样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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