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热血神州》卷一《迷失大陆》第四章勤学苦练)
水,是生命的源泉,而苍狼平原的源泉就是天池,这个位于平原正中、由火山口积水而成的湖泊,哺育着一切,几乎所有的动植物都与它息息相依。
早在有天池的时候就有了苍狼,有苍狼的时候就有了小白,几百年?几千年?谁也不知道。春夏秋冬,四季轮回,山还是那山,水还是那水,苍狼也还是那些苍狼,岁月的无情腐蚀不了它们钢铁般坚强的心,就凭着一股不屈不挠的毅力,世代繁衍,生生不息。
“狼巢”依山伴水而设,背靠丘陵,面向天池,就在这片池边的密林里,栖息着将近两千多头苍狼。乱石堆、大树底、灌木丛,随处可见,任何一个树洞、草堆,甚至地上的一个小坑,都有可能是它们的安身立命之所。
又是一天的清晨,我悠悠醒转,这几天还没习惯夜生活,无论睡得多晚,都会在这个时候自动醒来。打着哈欠,伸了伸懒腰,我这才注意到挤在怀里的小白。
“这个小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又钻到我怀里了!”
自从那天抱了它以后,似乎就赖定我了,每天都要钻到我怀里睡觉,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的它睡得正香,准是又玩到凌晨天明时才回来。轻轻地将它安放到铺满厚茅草的地上,我钻出了洞穴。
这是丘陵山边的一个石洞,是我和小白的“家”。确切地说,这儿是狼王的巢穴,小白看我可怜,收留了我这只无家可归的绿皮怪。
虽然黑夜的惊险常刺激得我兴奋不已,但我还是比较喜欢清晨,因为这是我最熟悉的感觉。在由黑暗转向光明、万物复苏的那一刻,我能清楚地感受到天地的神奇和生命的伟大,心灵纯净升华,与它们融为一体,再无旁物。
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我沿着山脚信步踱出了密林。在口上,一连遇到好几只“哨狼”,都向我摇头晃尾地打招呼,到现在为止,狼群已基本认同了我,把我当成它们的朋友。事实上,苍狼的一生很少有朋友,我和乌鸦是例外。
说乌鸦,乌鸦到。迎面正有两三只乌鸦“呱呱”叫着一路飞过来,飞到密林口不住叫着“呱呱”,一时的呱噪打破了清晨所有的宁静。
“这些讨厌的乌鸦,每次都在我心情最好的时候来打扰我,真是太扫兴了!”我忿忿不平。
密林里突然窜出好几只苍狼,带头的刚好就是大头尖耳狼。它一见到我,就显得非常高兴,又是夸张地摇头乞尾,还跑上前来,咬住我腿上的肉疙瘩,扯得我向前,示意我随它而去。
“hohoho!干嘛?拉拉扯扯的,这是要干嘛呀!我跟你又不是很熟,只不过在晚间猎鹿时见过一面而已,用得着这样吗?”
最终还是拒绝不了它的热情,反正我现在也无事可做,就随它们去看看吧。
在乌鸦的带领下,我、尖耳以及其它五头苍狼来到了一处荒野,周围的树上和地下全停满了乌鸦,似乎平原上所有的乌鸦都汇集到了这儿,“呱呱”、“呱呱”地大叫着,老远就能听得清清楚楚。
一见我们过来,它们就不再叫唤了,而且还让出了一条路,我这才看清楚被围在中间的庞然大物。那是一头倒毙的野牛,已死了多时,或许是病死的,或许是因为太老了,自然死亡。
苍狼一拥而上,马上用尖牙利爪撕开庞然大物,乌鸦们也全都涌上前去,争抢着碎肉残渣。一时之间,我的眼前密密麻麻,黑乎乎的一团躜动,遮蔽住了青天。
过了好久,尖耳它们才拖着大块的牛肉,从一团漆黑中钻出,来到我跟前。蜂窝似的鸦群散了又聚,聚了又散,有几只还一路追着苍狼抢啄牛肉。尖耳放下肉块,转身去扑腾它们,那些乌鸦却反过来啄尖耳的屁股,互相嘻闹玩耍着竟不去理会那地上的牛肉。
难怪它们会成为朋友!善于空中侦察的乌鸦最早发现了死牛,却无法分解它,只好召来狼群,利用它们的利齿和锐爪分割猎物,各取所需。它们之间不仅能和平共处,而且很显然,还存在着依据大自然的效率法则和数千年的经验所逐渐形成的错综复杂的合作关系。
我终于恍然大悟,可对死牛肉却没什么兴趣,于是转身离开了它们。
没走多远,草地就出现在我视线中,白雾还没有完全消散,绿油油的青草间沾满晶莹的露珠。窸窸邃邃,模糊中似乎有无数的身影在上面来回奔跑,再定眼细看,薄雾笼罩下的绿草地竟然到处是觅食的野兔。
“好肥的兔子呀!”我不禁两眼放光,见猎心喜。
我飞快地奔入草地,扑向离得最近的一只灰兔。
就在我双手合拢,扑抓到它之际,只见它后腿一蹬,“嗖!”地一下,就那么硬生生地在我眼皮底下从我指间滑脱,消失不见。
功亏一篑!
仅仅只差那么一点点,而这一小点却是关键之所在。
必须集中全部精神,牢牢锁定猎物,寻找那一击必中的感觉。晚间猎鹿时的一幕清晰地重现在脑海中,我用心体会揣摩着,尽力去把握那隐约模糊的霎那感觉。
待到心中似乎已抓捕住什么时,我收回心神,将注意力放到四周奔跑的野兔上。它们的每一个细微动作、每一次短暂的停顿、每一回奔跑的方向和轨迹都用心去细细体会。
我再次扑向一只野兔,因为在我扑出之前,我已看准了它下一步的运动方向。
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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