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双炯炯有神的眼,正饶有兴致地瞧着温苏心,倒是从从容容地吩咐车夫道:“向东拐过一条街再向南拐进一个巷子,再直走,再向北走十丈,去温府。”
“是!”车夫略一犹豫后回道。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温苏心在他对面坐下,才抬眸好好瞄了一下他。
嗯,这厮长得一副好皮囊,便是她这样从小混在美男帅哥堆里长大的,也不得不叹一声,这厮实在长得好看!贵气天成,风华无双,只他眉梢暗藏fēng_liú韵致,一看就是个fēng_liú子!
再看这厮绸缎锦裳笔挺,身上一股子酒香味,外加幽幽胭脂香,十成就是刚从那个温柔窝里爬出来,大抵是谁家的纨绔子弟。今日这遭他流年不利,出门寻个欢作个乐,便遇到了她这样的绑架犯。
她这两日也是流年不利,前日夜里在温府睡下,昨儿一早竟然在瑞孙府醒来,连脸变了一个样子!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将将才逃了出来,准备回温府查看究竟,却遇上一遭尴尬事。
人人都有人人的弱点,冰雪聪明如温苏心亦是如此,她是个路痴。如果问路,谁要是跟她说向南走十丈向西拐,她就想咬死谁!说左右会死啊!何况,出门一向相府马车伺候着,断然没有自己寻路的问题。
所以越走越迷路,后边又有人追她,她才不得不找这位公子送她一程。这位公子亦是无辜得很,凭白就让她绑架了一回,顿时有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莫怕,莫怕,”温苏心安慰他,十分慷慨地道:“我只要你送我到温府,等到了温府,我便让我爹送你一堆美人压惊!”
公冶翊哲将合着的扇子抵上自己弧度绝好的下巴,看着那正掀开车帘打量着外面的姑娘。他努力思考了下,这位姑娘是如何从他淡定的脸上,看出他的害怕来的?
他不禁弯了弯嘴角,这么个无趣日子,倒是遇到一桩不无趣的事。
公冶翊哲不禁好好打量了一下她,这会温苏心已经将头探回来了。她似乎很紧张,握着银簪的手都在颤曳,她一直紧绷着弦,正低垂着眼眸。
她浓长的羽睫上还挂着湿润的细水珠,蒲扇般的浓睫缓慢地一扇一扇的,那浓若点漆的美眸便如丛林深处里的墨玉,又仿佛隔了一层纱,叫人想要窥探究竟。少女墨玉般的眸底似乎有流光游走,勾人心魂。
水珠顺着她墨黑的云发一滴一滴落下来,湿透的衣裳贴在她身上,勾勒出少女将将发育好的曼妙曲线,将熟未熟,别有一番诱惑。浑身的湿意带着氤氲的水气,真真是旖旎的好春光呢。
这么个姑娘,便是这么一副邋遢的样子,也掩不住国色天香之貌。只是看着年纪小了一些,再过个两年,必然是更是倾国倾城绝色。
只是,可惜了呢。
对,可惜,彼时,这是公冶翊哲对这个女子的首印象,后来,真是可恨!
一路沉默,两人都没说什么,温苏心一直沉浸在一个人的冥想里。温苏心心里是紧张的,她失踪了一天一夜,家里人估计都急疯了吧,也不知道回到相府,会是怎么个情况。
最严重的是她这张脸,一夕之间莫名其妙变了一个样子,是一张她自己都没见过的脸,怎么洗怎么折腾,还是这张陌生的脸。回到相府,她该如何证明她就是温苏心呢?头疼!
“吁!”听得车夫一阵喝止,截断了温苏心的的思维,然后又听得他对着车内道:“爷,到了,奴才去敲门。”
温苏心轻轻吐出一口气,不管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她是实打实的的温苏心,见面对质,总能证明的。温苏心这才笑了,一笑眉眼弯弯,一对梨涡浅浅,她对公冶翊哲道:“谢谢你。”
“不客气。”公冶翊哲嘴角勾了勾,扯出一点余韵悠长的笑。
温苏心掀开车帘,猫着腰出去。只是她头才探出去,立时整个人倏然缩了回来,烫到一般松开了车帘,车帘便又严严实实地落了下来。她回眸,美眸怒瞪着公冶翊哲,“你!”
“我怎样?”公冶翊哲意味深长地弯了弯嘴角,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哗啦一声打开了扇子,横在身前徐徐摇着,“我送你回家,你不刚才才谢了我吗?”
“这根本不是温府,这是太史令瑞孙大人家!”温苏心恨恨道。
公冶翊哲眸里微光流溢,别有几许溢彩的光芒,“姑娘你也不是温小姐,你是瑞孙大人的女儿,传说中疯疯傻傻的瑞孙三小姐。瑞孙三小姐疯疯癫癫,却独独对温徽寒情有独钟,帝都谁人不知?”他眉尾略略上挑,玩味地道:“只今日,倒叫我亲眼见着一回了。”
温苏心心里有一万只猫在挠墙,恨不得一爪子抓在他脸上,叫他英俊的脸开出几朵血花。她强压下内心的愤怒,终究还是不甘心地问了一句,“你怎么判断出我是瑞孙轻蓝来的?”
公冶翊哲闲闲打量了一眼温苏心,“除了太史令家的,也没谁有兴趣,就是袖子上的纹路也非要勾成北斗七星的形状,衣裳上的花纹都是二十四气节代表的花样。”
“蓝儿!”这时车外忽然传来一声声音柔美但语声焦急的唤声。
那声音才落,便有一双纤手掀开了车帘,一个丫鬟掀开了车帘,她那水灵的脸便现在他们面前。她看到温苏心,眸子亮了一下,如释重负,“小姐!”又扭头喊道:“夫人,是小姐!”
立时一个柔美的妇人匆匆步下台阶,她步履轻盈,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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