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是谁,这世上怕是没有几人会知晓。
卫风听了更夫自报家门的话时眼眸微眯,而后客气笑道:“阁下无需多礼。”
“谢四爷。”更夫直起身抬起头,“不知四爷找厉某来,所为何事?”
“今日的信,是你让人给我送来的?”
“是。”
“那个黄毛丫头于何处被抓?”
“许府北屋。”
“被何人所抓?”
“大内侍卫。”
“抓到何处?”
“厉某不知。”
“那姓许名辞的男人发现那黄毛丫头不见了之后,可有做什么?”
“报官。”
“好了,你退下吧。”
“是,厉某告辞!”
更夫朝卫风又抱了一拳,转身离开了。
待他离开后,只听卫子衿道:“厉鬼要人五更死,五更必成刀下魂,爷,说的可就是这位厉五更?”
“不错。”卫风轻轻点点头。
卫子衿那总是冷漠得不见丝毫表情的面上此时露出一丝惊诧,道:“官府抓了五年都抓不到的人,没想到竟是在北刹楼里。”
“除了北刹楼,有谁敢收这种十恶不赦之人?”卫风反问,卫子衿沉默。
沉默,便等于默认。
卫风则是在这时忽然站起身来,一副嫌弃到了极点的模样,道:“小衿衿,你说那书肆小白脸儿有没有点脑子?人不见了,他报官了就能找到了?啊!?”
谁知卫子衿却只知道说实话,“那位许公子是寻常百姓,出了这等事情,自是要报官,唯有官府的人力,才能将人找得回来。”
“……小衿衿,知道爷现在想做什么么?”
“属下不知。”
“爷想揍你一顿!”卫风将手握成拳,作势就要往卫子衿面门上招呼,卫子衿非但没有躲开,便是连丝毫的惊诧都没有,就像不管卫风对他做什么他都愿意挨一样。
卫风的拳头没有揍到卫子衿面前,反见他愤愤收回手,恼道:“揍你做什么,揍了你,爷的手还疼呢!”
卫子衿没有说话。
只听卫风又道:“那小白脸就是一蠢货,没听到那厉五更说那黄毛丫头是被大内侍卫抓去的!?”
“许公子的确没听到。”
“你闭嘴!”
“是。”
卫子衿闭了嘴后,卫风又道:“小衿衿你说,大内侍卫抓那黄毛丫头干什么?饿得没东西吃了把她抓回去扒皮煮了吃?”
卫子衿不答。
卫风狠狠瞪他:“说话!”
“回爷,爷心里早就知道答案,又何必再问属下。”
“你管我,要你说你就说。”
“是,爷。”卫子衿总是一脸冷漠且认真,“想来应是太子的人抓了沈燕姑娘,以她作为人质来对付爷。”
“小衿衿啊,你难道不觉得……”卫风抬手指指自己的脑袋,“卫骁脑子里有坑?”
“属下没打开太子的脑壳看过,属下不知。”
卫风早已习惯卫子衿一本正经地说这些有的没的话,他这会儿没有嫌弃卫子衿,只是一脸恨恨道:“他脑子里绝对有坑!他脑子里要是没坑,会想出这么个愚蠢的法子来对付我?他以为抓了那么个不但什么都不是还该死的黄毛丫头就能要挟我?他要抓也该抓小色瓷才对,他以为抓了那黄毛丫头会有用?”
“有用。”卫子衿是个非常称职的落井下石人士,“爷在武百官面前被沈燕姑娘打了,颜面尽失,非但没有怪罪她,反还千里迢迢亲自出来寻她,这就证明,抓她,有用。”
“放屁!”卫风坚决不承认,“我这是被逼出来的!你以为我愿意出来找那个该死的黄毛丫头啊?”
“太子可不知道。”
“他脑子有坑,还眼瞎。”
“但现在沈燕姑娘的确是被人抓了,且还是因为爷,她才会被抓的。”
“小衿衿哪。”卫风忽然凑到卫子衿面前来,“你这意思是说,是我害了她,所以我要去救她?”
“属下没有这么说,是爷自己说的。”卫子衿直视卫风的眼睛,实话实说。
只见卫风定定盯着卫子衿看了半晌,而后别开头,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无所谓道:“他们那些人有意思没,成日跟着我盯着我有什么好处?哼,让爷去找她去救她,没门,她是谁啊她,是死是活与我何干啊?好了小衿衿,去让店小二把热水打来,爷要舒舒服服地泡澡。”
卫子衿也什么都没再说,而是遵从道:“是,爷,属下这便去。”
而后,卫风慢悠悠地泡了澡,再往床榻上一躺,一脸舒坦惬意的模样,躺着便睡。
却唯有他自己知,他这一顿澡,泡得一点都不舒坦不惬意。
他睡得也不舒坦,一整夜都睡不着,翻来覆去的。
他翻来覆去一整夜,直至天将亮时,他实在睡不下去了,而是愠恼地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大声嚷道:“小衿衿!你给我进来!”
卫子衿整夜都在卫风门外守着,不曾睡。
卫风嚷嚷的话音还未落,卫子衿便已进到了屋里来,点了灯后再来到他面前,“爷有何吩咐?”
“命人打听那个该死黄毛丫头的下落,赶紧的!”卫风烦躁地挠挠自己的头发,挠得他本就因翻覆了一夜而乱糟糟的头发更乱了,可见他心里是有多烦躁。
卫风话才说完,卫子衿当即将一张叠得整齐的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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