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草说完,还狠狠地咽了口唾沫。
堂堂莫家家主亲自来送聘!这简直让人根本不敢相信!
沈流萤也愣住,难怪她第一次见这位老爷的时候觉得他的眼睛好似在哪儿见过,原来,他是那个呆货的爹!
那个呆货的眼睛,与他爹生得八分相似,只不过,他爹眸中是气度与沉稳,那个呆货的眸中就只有呆萌傻,也不怪她那会儿对不上号。
也难怪他会为了一只兔子而到他们沈府来,且离开前还说了“后会有期”,原来如此,可——
有谁家下聘是自个儿不来而是自家老爹来的啊!?而且还是堂堂的莫家家主!
再有这个聘礼,既是呆货的爹来送,这就证明这些并不是那个呆货胡来,而是他爹也是真真地打算将这些成山一样的金银珠宝以及莫家的米行生意送给他们沈家!
前些日子,莫家才以那么大手笔从皇上那儿“赎”回她,这才过了没多少日,竟又花如此可怕的手笔来娶她……
那个呆货和他爹,真不是开玩笑吧?
沈流萤也情不自禁地轻轻咽了一口唾沫,她还从不知道她这么值钱。
大概半个时辰后,整个京城茶余饭后的话题又会和她沈流萤有关了。
沈斯年这会儿猛然回过神来,赶紧朝莫凛抱拳拱手,且还深深躬下了身,客气却着急道:“在下沈斯年,见过莫家主!”
其实,沈家的所有人,怕是再无人比沈斯年更紧张更不安了,毕竟他身为一家之主,他说出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代表着沈家,沈家虽小,却绝不是无礼之家,不贪妄得之财,不做虚伪之人。
莫凛当即走到沈斯年面前扶住了他朝下低着的手臂,也赶紧道:“沈大公子万万使不得如此行礼,若是让犬子知晓鄙夫让沈大公子如此紧张,当是要不理我这个爹了。”
沈斯年再次怔住,面上满是不可思议,显然不能相信堂堂莫家家主竟能在他一个外人面前说出这般有损自己颜面的真话来,一时回不过神来。
然,若非是对自家人,又有谁人会说出这般会让人嘲笑的话来。
显然,莫凛已经将沈家人当成了自家人。
沈澜清站在一旁,笑眯着眼看着和气的莫凛,然后笑嘻嘻地对沈斯年道:“大哥,你要是这么一直站着,咱们小萤萤未来的公爹也就只能跟着你一直站着了。”
沈斯年惭愧到了极点,赶紧对莫凛道:“莫家主,您请坐,在下这便让人把茶水端上来。”
“十四大叔,赶,赶紧上茶!”
莫凛见着沈斯年如此紧张,不由又浅笑着和气道:“大公子无需如此紧张,鄙夫就只是来替犬子下聘,顺道见一见两位公子,总不能鄙夫都不识自己亲家是谁人不是?犬子办事,鄙夫不甚放心,遂还是鄙夫亲自来走一趟为妥,若有失礼之处,还请二位见谅。”
若非莫凛身上那似与生俱来的气度以及他眸中那历经万千事才有的沉稳,他这般随和地坐在小小沈府里,说着再和气不过的话,怕是根本无人相信他便是高高在上的莫家家主。
此时,还未待紧张的沈斯年说话,便先听得沈澜清笑嘻嘻道:“莫家主倒是没有失礼之处,就是您亲自来送聘礼,又是这么多金银珠宝的,吓到了我们这些平民小老百姓而已。”
“澜清你坐下!不得胡言!”这沈澜清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沈斯年就更紧张,忙对莫凛赔不是道,“在下这二弟,在江湖上走动惯了,失了礼数,还请莫家主莫怪。”
“沈大公子莫紧张,鄙夫倒是觉得二公子是真性情。”莫凛非但并无怪罪沈澜清之意,反还夸赞他甚至同意他所言,“鄙夫也知晓鄙夫亲自来这一趟会让诸位受惊,但此乃犬子的终身大事,鄙夫还是想亲自走这一趟。”
为人父母心,其中感受,沈斯年再清楚不过。
只见沈斯年点了点头,终是没有再那么紧张,也微微笑了起来,道:“在下能理解莫家主的心情。”
见着沈斯年微微笑了,莫凛便对身后的初一道:“初一,将东西呈给沈大公子。”
“是,主上。”初一当即走到沈斯年面前来,双手捧着一只红木小盒,恭恭敬敬地递给了沈斯年。
“莫家主,这是……”沈斯年并未即刻伸手来接。
沈澜清则是笑着对他道:“大哥接过来看看不就知道咯?”
莫凛赞同沈澜清道:“沈二公子说的对。”
沈斯年默了默,这才抬起手,接过了初一递来的小盒,慢慢地打开。
在看到盒子里呈着的东西时,沈斯年惊得双手一抖,险些将小盒摔了。
盒子里呈着的,是一块白玉佩,玉佩上刻着一个气势雄浑的“莫”字,玉佩旁边,是一枚一寸见方的印章,其上篆着“莫家米行”四个大字。
沈斯年震惊得连眼睫都在微微颤着,这,这是——
莫凛则是有些惭愧道:“前些日子将将把米行一年的盈利进给了皇上,大公子要做一年的无利经营了,当真惭愧。”
然,莫说是生意人,便是小孩儿都知道,莫家米行一年无利又如何,只要米行仍在,日后便是千千万万的财富!
而还不待沈斯年回过神,便又听得莫凛和笑着问道:“大公子,诚所谓择日不如撞日,鄙夫看了黄历,今日与明日都是宜嫁娶的好日子,不若明日便让令妹与犬子完婚如何?”
沈澜清觉得,他在这个沉稳的家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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