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语153
不知从何时起,他突然能够看穿身边人的前世今生。每日里上班路上,经常会迎面走来一个姑娘,她是当初自己的丫鬟,每日里照料自己,当初自己爬上树去摘鸟蛋,摔了下来,而后她就被卖出去了,她比自己大好几岁,那时候很不愿意。
到了地铁上,来来往往的人,他从中看到了街头卖茶水的哈你家,总是念念叨叨说“哈你家”,也看见了裁缝匠的乖女儿,要过年了,家里面要给自己做一个紫绫锻小袄,她到自己家中,羞怯的低着头,自己扬起头看见她古灵灵的眼睛,很喜欢她的样子,只是后来她就嫁出去了,嫁到了外地。
又一次地铁门打开,里面一堆人从车上下来,自己突然呆住了,注视着一个身影,那是自己的姐姐,她挽着一个一米八左右的男的手臂,挎着包。他欲言又止,任由身后的人越过自己走进车里,只是想多望下她的背影。
到了公司,他打过卡后去便利店里买包子,去的次数太多,他几乎都认识,有一个妹子特别喜欢跟自己开玩笑,见过很多次,总感觉很熟悉,只是他始终记不起来。回到公司,座位旁边的相熟同事,一个是当初一起玩到大的朋友,不过后来就没什么联系了,另一个则是当初的敌人,当初的时候两个人明争暗斗,不亦乐乎。他自嘲,原来我以前那么多心计,现在一个都没了。
有一次来了一个推销按摩椅的人,一群人在旁听介绍,唯独他买了一个一万多的按摩椅,让推销高兴的很。他积蓄也不多,只是心甘情愿,因为前世欠了很多。
慢慢的,他受不了了,原本是轻轻松松的这一辈子,在他眼中总是带有上辈子的痕迹,他见到每个人,亲近还是疏远,大多是上辈子的关系,原本他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但他上辈子做的太过了,谁知他这辈子还会不会再来一次,于是也就疏远了。
他想了半年,用尽一切手段,成功的出了国,其实也很容易的,美国、欧洲麻烦,墨西哥、南美总好些吧,只要出国就好了。他出了国,每日里上下班都是全新的人,陌生的人。他开了一个外卖店,在领事馆附近,每日里靠着领事馆的生意过活,挣得比国内还多,只是自己也不太在意了。
他的厨房很干净,炎炎夏日不会有一只苍蝇,也不会有蟑螂。他在做扬州炒饭还有西红柿鸡蛋汤,要做二十多份,厨房内放着歌。他有些疲惫,自己一个人在一字排开的外卖盒里倒入鸡蛋汤,然后一个个盖上盖,再用塑料袋合着蛋炒饭一份份装好。
“你好,有人吗?”
屋外一声很悦耳的声音。
“来了!”
他接过毛巾,擦了下粘在手上的汤,虽在异国他乡,但已经习惯和使馆附近的中国人打交道,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愣了。
外面的一个女人露出笑脸,“你好,我是蓁蓁的同学,她爸妈今天来看她,她不能来了,让我来帮帮你。”
他回过神来,扭过头去,有些哽咽,“我这边有些苦的。”
“我不怕苦的,我家里也是街头摆摊的。”
他看见她熟练的卷起袖子到了厨房,熟练的打包,一时间看的醉了,都忘了提醒她先去洗洗手。
“老板,蓁蓁说你人超好的,都不会发脾气。”
“老板,一会儿是送到领事馆吗,那里我去过,一会儿我骑车去送就可以了。”
他说,“你家在台湾哪?”
“基隆啦,我们家的红豆沙、咖哩饼很有名的,有机会到台湾请你吃。”
“你也会做红豆沙!”他说,“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她笑笑,将所有的食物打包到外卖包里,拿过钥匙和安全帽,骑着外卖的电车远去。
原来去哪里都躲不了的。
2015年11月29日晴14c/5c无持续风向≤3级
宜:定磉(为着平建基,固定石磉,磉:柱子底下的石礅)、开市、祭祀、祈福、求嗣、斋醮、出行
忌:移徙、入宅、出火、入殓、安葬
次日清晨,我六点醒来,看看表确实是这么早,换上了自己运动装,而后到外面去跑步。
孑然一身,不带手机手表钱包,用一个红绳串起钥匙贴在身内,缓缓跑动,自己也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天色昏黑,有路灯的地方稍稍明亮些。我怀念起自己的高中,那时候早起上学,外间黑蒙蒙的,一个人走在无人的街道上,连路灯也不亮,唯有前方学校的灯光,眼前有一个目标,心中才不慌乱。
我沿着路沿跑,绕过一条条的街道小巷,慢慢的天色晞明,头顶交织着贯通街道的电线,偶尔还能碰见一个老外也在跑步,穿着短衫和短裤,真不知道是不是真不怕冷。
我想起了曾经跟崔志杰讲过的一个故事:
一个男的冬天带着一件大衣去女方家求亲,说这件大衣披上了就不会感受到冷,是无价之宝。女方的父亲就把他扒光了关进一间屋子里,扔给他那件大衣,说那你今晚就穿着这件大衣过一晚。
晚上北风呼啸,零下十度,屋中灌风,把男的冻得够呛,只好裹紧大衣在那里跑步,通过运动来活动关节。第二天,女方父亲打开大门的时候,看见男的浑身冒汗的说,穿上这件大衣昨晚热死我了。
当时崔志杰大笑,如今想来也是一个很普通的故事。
慢慢的我感觉衣服都贴在身上,身上出汗着实不少,看见不远处一个刚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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