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两汉魏晋史时,名垂青史人的传记中大多都有举荐非人,连坐免官之罪,只因那时候是孝廉制,官员向上举荐有德行的人,公孙弘、董仲舒、东方朔等人就是因举荐而作官的。
朱先生见我沉吟不答,狐疑的问道,“怎么,有什么难处吗?”
我原想说祝青崖一手包办,我对人员一无所晓,正欲开口,又觉不妥,人家将重任赋予我,我自己不知道,难道也能作为借口推脱吗,当下回道,“科举的事,我会管好。只是另有一事,我悬疑未决,还须请教尊下。”
朱先生一笑,“但讲无妨。”
我斟酌着用词道,“陵阳一直未动工,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不知何时才有举动?”
“此事非我能左右,我也在等府君讯息。”
闲谈一会儿后,我打算告辞而去,便即起身,却被朱先生叫住,递给我一个锦囊。
我初见之下几乎以为是锦囊三策,心中好笑,拿捏在手中的时候感觉略沉,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
“这是你的年俸。”朱先生满带笑意的说,“一共是七枚仙元,正好此去西殿,记得找东当铺的项老师傅,说是我介绍的,他自会帮你料理妥帖!”
我将系着锦囊的黄绳扯开,见里面是一粒粒浑圆的珠子,熠熠生彩,拿过一粒捏在手里,细细品味,“这东西能吃吗?”
“自然!”
我将那一粒放入口中,咽了进去,如同渴极了的人抿了口水,畅快之极,渐渐地腹中如同烈火般有种灼热感,只感觉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力,只感觉四周都静了下来,慢了下来,忍不住大喝一声,浑身舒泰。
朱先生微笑道,“还有六枚,省着点用。”
和祝青崖一道去西殿,路上的时候与他交谈用心的多了,一方面是平日里并没有那么多精力较在这件事上,而此刻,对外界观察敏锐的多,听他说话也能迅速反应过来。
魏征曾对李世民说,垂拱而治,我以前真以为如此,后来看小说,主角的光阴用在了泡妹子、游历四方,但是又要打天下,需要有自己的基业,于是便找一些有能力又不受重视的人,将所有的政务一股脑的推给他们,表示十分的信任。
而那些手下对这份信任感激涕零,每日里以做事为乐,帮主角练就精兵强将,治好民生百姓。
真实的事情可能这么简单吗?
你那么多手下在一起,总有亲疏之别吧,他们总有自己的亲属吧,总会培养自己的部下吧,更何况,一心做好事,也未必能做好。你是小民警,夫妻吵架,至于动手脚,报了警,妻子受伤,要求拘留丈夫。你拘留不拘留,不拘留,训诫几句,丈夫回来之后涛声依旧,大家指责你不作为;你将丈夫拘留,夫妻感情破裂了,闹离婚,这还是好的,万一是妻子后悔了,百般取闹,已经判决了,你放人不放人?
社会上很多事最终都是以极端的方式解决的,妻子报警无用,忍受多年家暴,一夜将丈夫砍死,邻里间数百人联名求情,最后轻判个二十年;夫妻离婚,丈夫愤愤不平,屡屡去妻子工作单位纠缠妻子,妻子工作被辞,报警后丈夫被拘留七天,出来后持刀砍死岳父岳母并妻子,自己也自杀。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你怎么退出江湖!于是等人都死光了,恩恩怨怨也都没了,世界就清净了!
我也想垂拱而治,但想想历史上的那些人,秦二世胡亥的授业恩师,最好的朋友是赵高,他垂拱而治,于是赵高指鹿为马,杀了李斯,独揽大权,最后连胡亥也杀了。祝青崖很有能力,对我很尊敬,并不意味他没有小心思,所有的考生都是他的门生,所有系统内的人都听他的,若是我是他,我会想,我为什么还要向一个什么都不做的人请示。
我认真思索,若是因为祝青崖能干就当做眼中钉便是我心胸狭窄,若是放任他党同伐异,安插心腹,便是我的无能,我必须得做点什么,而目前就有一个绝好的机会。
再来的路上我对祝青崖说了府君可能要抽检考生,为了避免考生出差错,打算临时加一场面试,他倒也能接受。
时隔一年,又到了西殿,我参观了他本次定好的考场之后,向他打听了东当铺的位置,找到了项老师傅,提及了朱先生的名字后,把锦囊递了过去。
项老师傅拿过来一枚枚的甄别了下成色,点了点头,“尊家是都要和开吗?”
我有点不知其详,只是既然他会处置妥当,便点了点头,“按老规矩办!”
项老师傅将仙元放在一个银盆中后,唱了个诺,“客人住在那间,我赶明让人送过去。”
我报了景福客栈的名字,正欲出门,被掌柜的请到了迎宾堂,来人送来了一杯热茶。
许是我是新客,掌柜的有意拉拢生意,我左右无事,也想多了解些事,同时心中也有些疑惑,正好趁此机会问个清楚。
傅掌柜是大圆脸,一身富态,对我道,“以前没照过面,以后还望多多光顾小店生意。”
我正好有事相问,便道,“朱先生这么推崇掌柜的这里,想来仙元的生意也不少,我初来乍到,掌柜的费心顾我这小生意,该我承掌柜的这份情了!”
掌柜的哈哈一笑,“见笑见笑,仙元生意在哪里都是求之不得的,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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