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brook在暗夜里这样自信地狂奔着,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可是几年之前,其他的人看我时的神情,会不会也是不可思议的一脸懵逼呢?
当然,brook用实力证明了,自己的那点自信还是有的。不到三十分钟的时间,车窗外已经起伏着一栋又一栋建筑黑色的高大轮廓。时间有些晚,我不自觉地有些犯困,打起盹来。不知不觉中,也不造是幻听还是真真切切地听到了什么,patrick和lukas正在说着什么。可能是因为受伤太重的原因,patrick语气自始至终都很平静,而lukas则非常焦躁。倒不再是刚才那种不安,而是一种奇怪的躁动。又过了一阵,我眼前的黑色忽然间变得明亮起来,伴随着撒进车内的路灯微弱的光,我才真正发觉,我们回到了达拉斯。
没过多久,终于,brook把车停回了地下车库里。锁上车门,他走到后面,打开门,“我抬你们下来吧?““嗯,我也来帮你。“我解开副驾驶座的安全带,也下了车打算帮他。
“不用,我带他下来就行了。“patrick摆摆手,又让我过去,“andy,你把我们扶出来吧。“
“别让他了,我来吧。“brook说着拽起了他的胳膊,却被patrick轻轻甩开,“你一边去,冷静一下。“
于是我就在brook无比尴尬的注视中,慢慢配合着patrick让他们两人站到地上来。下了车,我才发现lukak高整整一个个头的身体几乎完全趴在他身上,而patrick的腿站在地上,承受着这么大的重量,也有些抖。
“你可以吗?“我有些担心地问道。
patrick点头表示还可以,这时候才让brook过来,到自己另一侧去扶着点他,别让他摔倒。我跑在前面,去帮他们按电梯。却不由得感到一点点古怪,明明在台上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失血失成那样了,怎么还可以磕磕绊绊走着路?
想到这里,电梯已经从地下二层上来了。开门的一瞬间我被吓了一跳,一个中年男人应该是刚下班回来,还提着公文包,很礼貌地按着开门键等着我。我赶紧摆摆手:“先生,您先上吧。我朋友还在后面呢。“
“没事,我等等。“那个中年男人还挺客气地回答我。
我感到脸上一阵火热,支支吾吾间,只得匆忙跑开,一面回头喊道:“没事,您先走吧。他们可能还要过一会儿呢。“跑了几步之后,终于听见了电梯门关上的声音。我想,那个人一定觉得我非常奇怪吧?但那又能怎样呢?让他看见我和一个半裸的男人,两个几乎一丝不挂还浑身是血的男人一起深更半夜上电梯?
其实凭良心讲,上个电梯,本身的确也没啥。哪怕身上有伤,别人也不会完全不理解。只不过,因为自己“同志“这个身份,自己已经变得无比敏感的内心总在作祟。任何一件事,只要是和男人一起做,我心里都要紧张半天,总感觉有这样那样的不合适。
而和女人呢?我记得原来和我的那个“他“在一起的时候,只要被他看见我白天和某个女生有些所谓“亲密“的交流和接触或者被他的几个“平权朋友“发现后打小报告到他那里,晚上一定会被他狠狠“蹂躏“一番,并且在这个过程中不停地让我说,我爱他,我爱他。
呵呵。
自己的心态,和自己的生活,又有几时真正正常过,平和过呢?
又过了一会儿,我终于等来了第二次电梯。这时候不远处brook也扶着颤颤巍巍的两只受伤的狮子走了过来。不一会儿便到了patrick那间大房子的门口。推开门,patrick下意识地直接就奔进了卧室,和lukas一起“扑通“一声倒在了床上。
“嗯。“patrick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好想感到很放松一样。而lukas又被当做了床垫压在身下,使得他表情依然显得有点痛苦。
brook这时候去了卫生间,我赶紧到沙发旁边那个小药柜那里,扯了几段纱布,拿上止血药,就回到卧室里要给他们上药。lukas仰面躺着,突然看见我拿来那么多东西,脸上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来。patrick也有点忍不住,趴在床上低低的笑着。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听patrick笑着说道:“怎么?andy你也和那个莽夫一个想法啊?“
“你们,不是受伤了需要包扎吗?“我还是没有搞清楚眼前的状况,回应道。
“哈哈。“lukas突然很大声地笑了两声,把我吓了一大跳。他又似乎发现了什么一样,赶紧把嘴闭上。patrick招招手让我过去,一边径直解开了两人腰间缠绕着的衣服。我吃了一惊,阻止道,“这个不能动啊!“
patrick却白了我一眼,也不说话,接着就利索地从lukas身上翻了下来。我吓得想闭上眼睛,以为鲜血会喷溅而出,却又被眼前的的场景震撼到了:只见两个人的腹部都被染红了,却不是因为血的颜色,看上去有些亮,更像是......
某种颜料?!
lukas的肚子上还留有两个已经瘪了的,类似袋子一样的东西。patrick拾起来一个,丢给我。我慌忙中接了下来,定睛一看,是一个硬皮袋子,上面已经被戳破了一个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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