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安静得不能再安静的放映厅,江笑狐疑地问:“电影几点开场?”
“还有五分钟。”
五分钟?那为什么全场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其他人呢?
心里的某种预感越来越强烈,像是有人一分一分拉扯着下落,江笑一点也不愿意往那方面想,也不觉得事实就会真的如她所猜测的那样,因为叶森远完全没理由、没必要做到那个份上。
然而……
一位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推着一辆一米高的铝制手推车走进放映厅,隔着一段距离,江笑看不清小推车上都堆放了些什么,工作人员在舞台前方停住,颇为恭敬地朝着他们的方向称呼了声:“叶先生。”
电影还未开场,放映厅没有进入绝对的黑暗,借着暗黄的灯光和屏幕的亮光,江笑分明看见叶森远高贵骄矜地点了头。
显然,这的确是他的有心安排。
“叶森远。”江笑察觉出接下来可能会有意料之外的发展,有些紧张地喊了声他的名字,但那绝对不是羞涩的紧张,反而是细微的请求、担忧与后怕。她想,他会懂。
不辜负她的信任,叶森远确实听懂了,并且懂得很彻底、很无奈。
短暂几秒的思考过后,他倏然站起身。左手边的她坐在座位上,低着头,视线飘忽不定,就是不看他。他清楚地看到她右手大拇指的指甲嵌入了左手食指的皮肉里,似是非要掐出印记来。
就这么怕他越界吗?
叶森远脸色淡漠了几分,显得陌生又疏离。他抬眸示意工作人员出去,没有向江笑解释一句,径直走向台阶下的手推车。
每走一步,他心中的期待就落空一分,不断翻涌的情绪被他压制着,黑暗之中,没有人会注意到他紧握的右手。明明不长的距离,他却走得疲惫又寂寞。
原来不管时间过去多久,他的表白都无法宣诸于口。
他从手推车上取出零食与饮料,右手却将塑料袋的扭结握着很紧,指关节突出的异常分明,视线扫了一眼第二层的暗格,他扯了扯嘴角。
“我不太喜欢吵闹的环境,所以没有和你商量就做出包场的夸张举动,希望你不要介意,”叶森远转过身子,提着袋子一步步走上台阶,以最寻常的口吻说着,“服务员送来了一些零食、饮料和水果,边看电影边吃。”
他神色无异地回到座位上,江笑暗自舒了口气,吓死她了……她差点以为他要表白。
心里的那抹担忧终于消散,电影也恰好开场,江笑接过爆米花就开始啃。香香酥酥的味道弥漫了周围,净化了方才犹如窒息般的空气。
灯光全部熄灭,她的视线平视正前方的大屏幕,并未注意到叶森远多少有些落寞的神色。她瞬间放松的表情,于他而言,有如凌迟。
电影落幕,江笑忙着收拾零食,叶森远则一言不发地起身出去。他一向认为自己还算有风度,可是脾气一上来也终究难以逞强掩饰,经过手推车时,他停留了好几秒,才继续无所谓地迈步。
他走得太快了,江笑提着袋子小跑着试图跟上他的步伐,走到拐角处,塑料袋勾上了手推车的一角,划开了一个洞。零食散落一地,她只有蹲下/身子捡起来。
无意间看到小推车还有几层摆放物品的空间,第二层的暗格露出一道缝,隐约有股香气,下意识想伸手打开,但还来不及触碰,就被隔开了距离。
“怎么这么不小心?”她仰头,叶森远站到了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袋子被勾破了。”江笑讪讪地解释。
影终人散,唯有暗格中的香槟玫瑰散发着阵阵甜香,明明是绽放的盛开,却犹如瞬间溃败的神采,令人怜惜。
回程的路上,谁也没有开口。
尽管沉默有时并不代表气氛恶劣,但是人是敏感的,能够区分这种沉默与平时相比有什么不同。
江笑看向窗外,却坐如针毡,硬着头皮搭了一句话,“芯芯醒了吗?”
“你可以自己问她。”
“哦。”
继续窒息般的沉默。
直到回到酒店房间门外,叶森远才主动开口:“我累了,给你们订了晚餐,大概二十分钟后送到,你和芯芯说一声,没事不要打扰我休息。”
“哦。”
江笑听见他低低叹息了一声,又仿佛只是她的幻听。
直到他关上门,她才晃过神来。也许那声叹息是她的幻听,然而他话语中的凉淡却是她无法忽视的。他心情不好,对她撒气吗?
江笑刷了房卡进门,叶芯已经醒了,正躺在床上看偶像剧。
“笑笑姐,我哥呢?”
“你哥累了,说要休息,”江笑把下午在超市买的零食和生活用品递给她,“我明天请了假,你想去哪里玩?”
“笑笑姐,我二十二岁了,你不要把我当小孩子哄,你忙你的,况且我在n市也有好多朋……”
朋友……幸好戛然而止才没有说漏嘴,叶芯咳了咳,“那我们明天去怀念乐园好不好?”
怀念乐园是n市最大的主题乐园,叶芯以前和朋友去过一次,游乐项目非常刺激,正如其名,让人怀念及回味。
“好。”
清晨七点,江笑和叶芯出门吃早餐,走出房间向右拐却看见隔壁房间走出一个女人。女人的背影高挑修长,海藻般的卷发随着她的走姿而波动,非常有韵味。
江笑一时愣怔。
“笑笑姐,怎么了?”
“没什么。”
叶芯看了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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