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戈德里克和罗伊纳赶到树屋的时候,他们看到的只有一片狼藉的废墟,飞散在四周的铁质或木质碎片,湿漉漉倒在一边的萨拉查和正在照顾他的赫尔加,以及单独坐在另一边正用白布和清水清理着伤口的黑发少女唐雪凝。
在四人碰头交流查看了一番之后,戈德里克独自走到了少女身边坐下。
不过这个行为只换来了少女的一个白眼。
“怎么样?没事吧?”
戈德里克关切的问道reads;。
“你问谁?如果是问你那位同伴,轻微脑震荡和左眼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充血,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是的,最后少女没有痛下杀手——让她能够在爆炸中幸存下来的赫尔加求情,以及想到千年后的剧情要展开就还需要这个混蛋今后出力。
于是最终,遍体鳞伤的少女将淹得半死的萨拉查拖上了岸,仅仅对其施展了一个晕晕倒地(物理)的主因。
而现在,她理所当然的将满腔怨气发泄到了面前这个能问出这种傻问题的家伙身上。
“如果你是在问我,那么不算身上那大约三四十个伤口,失血性贫血,十几处骨裂,可能要养上大半年的内伤,自己住的房子和里面囤积的所有东西都炸上了天,外加这一切是被几个‘高贵’的原本要和我做交易,最后却不讲信用要干掉我灭口的巫师所为之外,我很很好,谢谢关心。”
“额……我们会想办法提供赔偿的。”
听出了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怨气,戈德里克尴尬的抓了抓头发。
“也感谢你没有杀死他。”
“听到这话我觉得好多了。”
少女点了点头继续低头开始包扎伤口。
“其实萨拉查不是坏人……”
犹豫许久之后,戈德里克觉得自己还是必须说些什么。
“其实夜麒也很温顺。”
少女头也不抬的回答。
“你能见到夜麒?”
对少女的这个回答戈德里克有点吃惊,但立刻他就释然了。
“哦,也对,研究出那种秘法的人怎么可能没有接触过死亡。”
“……”
少女没有理会这种没事找事的对话。
“萨拉查其实一直非常不满现在巫师界的现状,但他却又有着太多无法割舍的东西使得他无法自由的去实现自己的理想。”
气氛古怪的沉默后,戈德里克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与我这种家族中的异类不同,他作为肩负着家中无数人期望的优秀继承人,他一直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所以很多时候他做事总是显得……有些极端。”
“因为罪犯有苦衷,所以受害人就要原谅罪犯?”
少女犀利的反问。
“不,我的意思是……”
虽然戈德里克没有完全听懂那些后世才创造出的单词,不过光看表情他已经理解到少女的意思。
他想了想接着问道:
“雪……精小姐?”
“唐小姐。”
比起对于他们而言古怪异常的名,好歹姓氏上他们的发音更标准一点。
“唐小姐,你知道作为一个巫师意味着什么吗?”
戈德里克接着问道reads;。
“强大的力量,优渥的生活,闲着没事就呼朋唤友来上一场环英旅行。”
少女没好气的回答道。
“顺便扼杀一些偶然碰到的麻瓜天才?”
“意味着充满痛苦的学习,危险的研究和家族的责任。”
戈德里克微微摇了摇头说道:
“无时无刻充满了危险的魔法学习,拿着自己生命作为赌注的研究,以及必须延续家族的责任——作为纯血家族的一员,我向你保证,这一切可以把任何人逼疯(注1)。”
“对了,为什么你们那么执着于纯血?”
少女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因为只有那样才能最大限度保证家族中能诞生出拥有巫师能力的后代。”
说话时,这个年青帅气的巫师脸上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哪怕你们那仅有的几个纯血家族的不断联姻,可能会带来更大的危害?”
少女好奇的追问道。
“……”
苦涩化为了悲痛悲痛化为了无奈,看起来对这些不是没有了解的戈德里克许久之后长叹一声,才接着说道:
“与延续家族的巫师能力相比,那些危害不值一提。”
“为什么?”
“我原先也不理解,甚至极端的反感那些造就了无数悲剧仅仅为了纯血的联姻。
但后来旅行久了看得多了,知道有过无数曾经显赫一时的巫师家族最终默默无闻的消失在了历史中,而他们留下的魔法要么失传要么缺少关键传承无法使用后,我才理解了缘由……”
带着沉重的表情戈德里克站起身来,看着不远处的几位同为纯血巫师的同伴,眼神中带着无比复杂的感情:
“因为只有那样,才能保证先辈们用生命与鲜血探索出的魔法不会消失得毫无意义——巫师们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把无数先人的血泪和灵魂放在一起蒸干再填满,再蒸干再填满,无数次这样的轮回最后凝结出的就是魔法(注2)。”
长久总结出的经验变为习惯,长久的习惯变为习俗,而当习俗维持了无数年之后便成为了传统。
或许以后世的眼光来看,“纯血”——小范围的内部通婚只会让基因劣化,让后代身体虚弱疾病频发弱智与畸形儿的比例大幅上升,可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
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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