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的姿势,示意她小声,孟家本身就是出过事的,孟叔叔同三叔走得再近也不能公开示人。
方槿桐会意。
只是,槿桐还是意外:“怎么会死呢?“
方如旭叹道:“哎,先前一直以为孟锦辰在凤安县,派出去的人一直在凤安县寻人,后来才知道孟家前年就迁去了灵壶镇,后来又从灵壶镇迁到豫安县,孟锦辰就大病了一场,听说是痨病。一直没有治好,病情越拖越重。二月里人就没了,还是那房东的老翁心善将他安葬了。“
二月时候的事了。
难怪四月才有消息传来。
只是这个消息太过震撼,爹爹听到不知会作何?
爹爹同孟叔叔是至交好友,爹爹没有照顾好孟锦辰,一直心怀愧疚。眼下,孟锦辰的死讯传到爹爹那里,爹爹一定会自责难过。
方槿桐垂眸,没有接话。
方如旭又道:“不过听那朱翁说,前一阵有好些人都在打听孟锦辰的下落,听说孟锦辰的死讯后,都惊住了,而后打发了些银子便离开了。“
还有旁人也在寻找孟锦辰的下落?
方槿桐叹道:“兴许也是孟叔叔的朋友吧。“
孟叔叔当年是大理寺少卿,是大理寺卿既定的接替人选,若是当时没有出那等意外,爹爹今日应当是大理寺少卿,也就是孟叔叔的助手。
孟叔叔至交甚广,这些年除了爹爹,应当也有其他人在寻孟锦辰吧。
方如旭道:“你说,会不会是四叔的人?“
也不无道理,四叔担心爹爹会将孟锦辰接回方家来,所以提前让人去打听孟锦辰的消息,或是使些法子,劝阻孟锦辰不要回京。这倒是四叔能干出的事情。
可是……打发了些银子给朱翁,方槿桐摇头:“不会的,四叔怎么舍得打发银子给朱翁呢?“
方如旭微顿,既而赞同:“也是。“
方如旭拍拍她肩膀:“也别担心三叔这里,迟早要知晓的,又不可能瞒三叔一辈子。“
也是,爹爹只要还记挂着孟锦辰,那孟锦辰的死讯就一定会传到爹爹耳朵了。
“二哥先去势坤楼给三叔回话了,回头再说。”方如旭不作耽误了。
方槿桐点头。
从知晓孟锦辰此人到今日听到这条消息,前后不过一两月时间,方槿桐心里像揣了一块石头一般,隐隐有些压抑。
只是这股压抑并未持续多久,刚出门,就见到沈逸辰在马车一侧饮水。
那个水壶,她见过。上巳节的时候,沈逸辰便是随身带着的水囊的。他说军中的人都有随身带水囊的习惯。
沈逸辰正好饮完收囊,余光正好瞥到正门这端方槿桐走出来。
一口水还未吞下,当即便“噗”的一声喷了出来。
她竟然穿了一身打马球的衣裳出来同他踏青!
方槿桐先是僵住,而后想起自己身上这身衣服来,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沈逸辰确实惊喜得很。
她穿马球装,英姿飒爽,却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前一世,他认识槿桐的时候,方家已经遭难,哪里见过槿桐这般模样?
方槿桐走到他面前,一脸娇嗔:“再笑就不去了。”
是有些恼火了。
哪有姑娘不要颜面,沈逸辰深谙其中道理:“不是笑。”
那是什么?方槿桐蹬他。
沈逸辰撑手:“看你好看。”
方槿桐脸色由青转红,一直红到耳根子处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嚷道:“还去不去?”
沈逸辰伸手:“来。”
方槿桐赶紧上前扶自家小姐,这怀安侯果然是没个正紧的,哪有随随便便扶别人家小姐的。
方槿桐果然没伸手给他,而是由阿梧扶着上了马车。
沈逸辰唇畔弯了弯。
自顾着笑了一会儿,才想起一旁有人在看他。
郭钊此时正一脸黑线。
沈逸辰忽得有些心虚。
“所有侯爷,我的球仗,你是拿去送方小姐的吗?”郭钊想掐死他。
沈逸辰一本正经应道:“没有。”
郭钊心头松了口气,仿佛愉悦了些。
片刻,却又听他道:“我自己用,已经拿去给京中的能工巧匠比照着做一支一模一样的,情侣款。”
情侣款,郭钊想死的心都有了。
情侣款尼玛你不能另做两只新的吗?
拉着他的做什么!
郭钊就差怒发冲冠了。
沈逸辰笑眯眯道:“郭钊,好歹也是江湖人士,别这么小气,本周日后还你一支新的。”言罢,朝他眨了眨眼。
恶心!郭钊忍无可忍。
临到郭钊快要狂躁时,沈逸辰又凑过头来,神秘道:“你可知道槿桐和任将军的宝贝女儿是闺中好友?你说槿桐拿着这根球仗打马球的时候,任大小姐会不会突然记起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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