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琂的手很凉,按在卫长宁的唇角上。卫长宁的舌尖不自觉地舔了舔,s-hi热感烫得君琂收回手,她如孩童般局促地将手背在身后。
卫长宁歪着脑袋还想要说话,眼看着就要惊动李瑾,君琂无奈道:“听话。”
卫长宁醉眼迷蒙,一本正经回她:“偏要说话,你不能……”话未完就被君琂再次捂住嘴,她不耐地挥开君琂的手,君琂冷眼望着她,颇为后悔过来这里解救小醉鬼。
阁楼上的灯火落在君琂背后,添了几分往日里见不到的柔婉气息。卫长宁痴缠的目光落在君琂蹙起的眉梢上,想起那日皇帝看她的目光,露骨不说,带着侵略性,再这样下去,君先生指不定就被皇帝套回后宫。
她后悔和离了,平白给皇帝这么好的机会。退一步说,若不和离,君相就会一辈子活在自己的y-in影下,于她而言,很不公平。君先生明明是她的,皇帝偏偏还要觊觎。
两人离得很近,短暂的清醒后,卫长宁脑子就晕沉沉的,自己脑袋蹭到君琂的颈侧,声音带着酒后的低沉,不甘心道:“你亲我一下,我、我就不说话,什么都听你的。”
她是彻底醉了,若有半分清醒,给她胆子也不敢这么说话。
闻言,君琂犹如被雷击,卫长宁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耳廓,她脸颊一片绯红,若非念着她酒醉糊涂,这样轻薄的话说出口,自己定然不会再理她。
张绍华磨干了嘴皮子,李瑾也不信他的话,急得他心中就像猫抓一样,若是被她发现太傅与长庚在一起搂搂抱抱,天都给她闹塌了。
暗处的卫长宁眯着眼睛,君先生扭头不看她,她就歪着脑袋就要提高声音,君琂回头睨她,她就心虚地垂首。半晌后,又抬头:“你凶我。”
君琂被她气得浑身气血翻动,着实后悔今晚过来,斥了她一句:“不许胡言乱语。”
卫长宁头脑昏得厉害,眼中就只剩下君琂的怒容,暗想,君先生生气也很美。她晃晃脑袋,真诚道:“我喜欢先生。”
君琂还在生气,当即回道:“我不喜欢你。”
听到这句冷冰冰的话,卫长宁不觉生气,反眯着眼睛笑道:“若先生不喜欢我,您来泉馆做什么?”
“路过。”君琂道。她本就是清冷的人,故意说出这样的话也觉得很寒冷,极其容易令人断了绮念。
卫长宁微微垂首,多少受到些伤害,就垂首不说话,侧身而立时,兜帽就落下。君琂就替她理了理披风,柔软的青丝下露出白嫩的小耳朵,一动一动的,灵巧又可爱。
君琂对她没有保持戒心,她在君府时总时不时想起少年,不自觉将她与代王相比较,她比代王听话多了,比代王温顺多了,比代王好看些。
她现在分不清,代王对她到底是何情谊。
厅内的李瑾被张绍华诓去二楼,君琂带着卫长宁去后门,林璇在那里侯了许久,见到两人出来就迎上去,等卫长宁坐稳后,才道:“将世子送回侯府?”
卫长宁一进入暖和的马车,就晕头转向。君琂听闻林璇的问话,想了会儿,就道:“沐国公府。”
林璇领命,将马车停在沐国公府的侧门,不引人注意。
沐国公夫人从府内出来,见到君琂,先行礼。君琂身姿冷峻,眸色如月华,又存几分幽深,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但见她怀中的少年,哪儿不明白事情的原委。
这些日子,卫长宁暗地里来过几次沐国公府,她比起一般少年更显柔弱听话,沐国公夫妇本就喜爱她,又想到她的遭遇,再多的怨气也被心疼掩盖了。
“怎么醉成这样。”沐国公夫人有些恼恨这个孩子的不懂事,君琂则道:“我是在泉馆遇到她的。”
沐国公夫人一听就更加生气了,那个地方说干净也很干净,但什么样的人都有,不比青楼简单。
府门外吹过一阵风,两侧的灯影就在晃动,君琂神色不明,将卫长宁交给沐国公夫人就打算离去。卫长宁靠着外祖母,轻轻哼了一声。
沐国公夫人想着太傅来回奔波不易,就道:“太傅进府歇息会?”
君琂拒绝了,沐国公从里面匆匆赶回来,摸了摸卫长宁微烫的额头,见她一身披风好似是女子的,下意识联想到太傅,就邀请:“今年春茶不错,太傅进府试试?”
春茶是好,太傅府上并不缺,这样的理由有些勉强,但两位老人都这样邀请,君琂再拒绝未免过了,她便应下进府。
卫长宁被人扶进去,沐国公引着君琂去花厅饮茶。灯影绰绰,显得国公府极为安静。
两人在朝堂上不曾多说一句话,若无卫长宁,君琂也不会主动到国公府来。沐国公握着大唐朝三分之一的兵权,行事沉稳低调,也不涉党争,治下严明。几位皇子包括李瑾都生起招揽的心,但他们数次碰壁。
沐国公膝下无亲子,义子与他没有血缘,论最亲的只有卫世子。明眼人都知道沐卫两家不和,就没有人将心思落在卫世子身上。
也正因为有了这点考虑,沐国公明面上才没有认卫长宁,以免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若要帮衬,暗地里就够了。
春茶碧绿,香气诱人,君琂品了一口,道:“确实好茶。”
沐国公笑道:“今晚多谢太傅,不然那小子定惹出麻烦。”
“偶遇罢了,其实她的师兄也在,断不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君琂神色清浅,仿若真的是偶遇。
君琂久居府内,或许不知泉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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