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过头一天,则此刑无效矣。后东厂刑管在内宫偶得此川中奇药,一试之下,其
效如神。以此物煎浓汤,令被刑女子坐于汤中,将其松况之牡户浸之、洗之,一
个时辰之内牡户即回复原态,状如处子,以此汤佐刑即十天半月仍效验如初,被
刑之女无以遁形。自此车轮之刑成无边苦海,百试百验。」
被吊在一旁的楚杏儿被程秉章讲的目瞪可呆,方知人间还有如此惨烈之刑,
想到自己已落入这无边苦海,不禁呜呜哭出声来。程秉章望着铜盆之中冒着气泡
不断翻滚的白色乳液继续道:「川中青楼鸨儿有识得此物者以其煎汤令其当红女
儿接客前洗浴下阴,其女久如处子,且永不生疔毒梅疮。」
王伦听罢用搅棍沾了一点盆内的溶液,用手指沾了放在舌头上一尝,马上吐
了出来,伸着舌头说:「够那小妞受的。」
程秉章笑笑说:「今日所制之药比前明东厂更为厚重,较之青楼所用之物效
力猛烈何止十倍。」
王伦问:「现在就给她洗?」
程秉章道:「王大人莫急,药尚未配齐。」说着,拿起那个小布袋,打开袋
口,王伦凑上去一闻,立刻被呛的连打了数个喷嚏。
他揉着酸痛的鼻子问:「这是什么东西,这么大劲道?」
程秉章兜起袋底将袋里的东西全部倒在滚沸的盐浆当中,白色的液面上铺上
了一层暗红色的粉末,一股辛辣之气冲鼻而起,几个人都向后退了一步。
待尘埃落定,程秉章一面拿起搅棍将红色粉末搅入白浆,一面说:「此物也
系川省特产,并非十分稀罕之物,名唤海椒。川椒辛辣之烈冠于全国,不过寻常
川椒多产于川西平原,而我袋中海椒产于峨眉绝顶向阳之坡,以无根之水灌之,
受日精月华滋养,霸气天成,其猛其烈过于寻常川椒多矣。海椒碾为细末入药,
有祛毒之功,举凡创伤,经敷此药皆百毒不侵,唯其药性至猛,凡夫难当其势,
故市井之间难见其用。」
王伦接口道:「这两样东西弄到一起往伤口上糊,常人哪里受得了,除非有
关老爷刮古疗毒之勇,这小妞不会疼死吧!」
刘耀祖打断王伦疑惑对程秉章道:「愚兄于医道略晓一二,知这川椒性阳,
为发散之物,而岩盐性极寒、乃收敛之药,此二味合用岂不相互冲撞?且此二味
皆为虎狼之药,入于伤者血脉恐难保不使其错乱,致使伤口迸发,伤及性命。」
程秉章狞笑道:「二位所虑极是,此药之性实猛于虎狼,用药之人如入地狱
生不如死,因之于常人绝不能用。然今日用药之人,我辈唯恐其不痛不苦,乐见
其痛不欲生,闻其悲惨呼嚎,实乃我辈一大乐事也。」
闻程秉章此言,泡在热水桶中的楚杏儿如坠冰窟,全身都没了知觉。连刘王
二人都觉得一股凉气从脊背蹿上来,心里说:「今后千万别落在此人手中!」
程秉章接着道:「至于药性,二位大人不必忧虑,此一配伍秉章得于前明东
厂秘籍。以常理观之此二味确实自相矛盾,故寻常医家绝不敢合用。岂知前明东
厂乃虎狼之地,刑求口供无所不用其极,常将各种猛药随意配伍施于囚犯以观其
效,致死致伤亦在所不惜,故多有绝配传于后世。盐椒之配即出于此,其效恰如
滚油泼于烈火,火壮百倍,但绝不致玉石俱焚。此方在前明之时受者何止千百,
百行百验,绝无差池,二位尽可放心。」刘王二人被程秉章说的唯唯称是,看铜
盆中透着暗红色的小半盆白浆也已经熬成了。
程、刘、王三人转身回到木桶旁,两名亲兵抬着冒着热气的铜盆,紧跟在后
面。程秉章向站在绳索边的两名亲兵示意,绳索拉动,铁杠开始上升。随着手脚
被向上拉起,楚杏儿的眼中露出极度的恐惧,突然,她扭头呜咽着对距她最近的
刘耀祖哀求道:「大人,我不要洗,求您给我一刀,杀了我吧!」
刘耀祖冲她嘿嘿一笑,自顾自拿出鼻烟壶舒服地吸了起来。铁杠还在缓缓上
升,杏儿的身体正一寸寸地离开水面,她急的满脸通红,忙将脸转向站在另一边
的程秉章,见他正伸手抚摸她腋下的汗毛,她慌不择法地张嘴咬住了他的衣袖。
程秉章用力拽了几下没把衣袖拽出来,正待发作,却见楚杏儿眼含热泪,正楚楚
可怜地望着他,嘴里呜呜地象在诉说着什么。他抬手叫拉铁链的亲兵停住,然后
阴沉沉地问:「你有何话说?」
楚杏儿急忙松开嘴,凄楚地望着程秉章哀求:「大人,请不要用那药洗我,
你让我怎样就怎样,我会乖乖的听话!我让你们干,我不闹,我听话!」
「哦?」程秉章眼珠一转问道:「你说让我们……」
杏儿见他似乎回心转意,忙用力点头道:「让大人们随便干。」
「要说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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