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只要他神智还有一分清楚,就必定会想知道白家的情形,那只要让他的亲人
陷入危机之中,被他得到消息之后,岂不是就可以守株待兔?若是运气好些,说
不定他现身之后,就会被四大剑奴等高手直接杀掉,连自己的手都不必再脏。
白天雄眉毛一抬,霍然睁开双目,盯着南宫星看了一会儿,终于开口有了回
应。
可他说的却是:他死,也是他的报应。
报应二字咬的极重,就像是多年背负的压力都集中在这简简单单的一个词上
一样。
这南宫星没想到会有此一句,心中连转了数个念头,口中忙道,
就算该他的报应,难道旁人也该陪着枉死么?你一肩扛下所有罪过,让真凶逍
遥法外,那些因此而死的人,岂不是死不瞑目?
白天雄不再开口,连睁开的双眼都缓缓重新闭上。
报应,报应为何短短半天之间,白天雄就将此前还一口否认的罪名全部
认下?
要说报应,无非就是当年因白若麟受害的那七名女子,两名丫头远嫁他乡,
纵有怨气也早已无人关心,三名侧室倒有可能在白天英白天武心中留下一笔,但
白天雄整日与兄相处,不会直至今日才大感愧疚。白思梅死状虽然令人生疑,
但从白天雄自白时的发言来看,即便是她死而复生,白天雄也未必会愧疚至此,
怕是反而会对当年的事穷追不舍,来还儿子一个清白。
那剩下的岂不是只有
南宫星眼前一亮,将心一横,突道:白二爷,你是不是遇到了穆紫裳!
白天雄周身一震,双目微开,精光四射的看了他一眼,却仍是不肯开口。
不过这反应就已足够,南宫星知道自己的猜测应该是不中亦不远,但就他所
知道的一些白家并不知道的事,他还敢更大胆的猜测下去,你一定并未见到穆
紫裳本人,让你不得不信的,只是你能认出的物件,就像那身喜服一样。
白天雄双目圆睁,终于忍不住道:你你怎么知道?
这无疑等于承认。
白若兰心中顿时对这位好友有多佩服了七分,她听得一头雾水,完全插不进
话,只得大气也不敢出的站在一旁,不住偷偷打量。
南宫星不禁叹道:白二爷也算是老江湖了,这种小伎俩,也能将你骗到么?
信物这种东西,若是需要,我随时可以变出十七八个,还保管不会重样。
白天雄冷哼一声,道:你就算变出十七八个,也骗不到我,冒充一个人,
可不是弄把剑穿身行头就能做数的。
这话中已隐隐透着威胁之意,分明是在告诉南宫星,崔冰的武功如何他早就
看破。
南宫星略一思量,不见到人而能识别身份除了信物之外,靠的无非是手书字
迹之类,难不成,那位穆姑娘还写了封亲笔书信给你?
白天雄低下头去,缓缓道:我已说了太多,你不要再问了。这些事都是我
一人所为,冯大人到了,我也是这个说法,将我缉拿归案,秋后问斩,我也绝无
二话。至于我那逆子,你们肯高抬贵手饶他一命,我感激不尽,你们非要清理门
户,我也只能说是替天行道,报应不爽。能保得白家上下平安无事,我死不足惜。
他替天行道这四字咬的颇为生硬,前后语气,也透着一股远胜过愧疚的悲凉
之意,南宫星心中一动,突然上前一步蹲下身去,探手伸入白天雄怀中,口中道
:对不住,晚辈得罪了。
白天雄勃然大怒,喝道:你做什么!若兰!还不快来拉开你这朋友!
白若兰一怔,踌躇着正要上前,却被唐昕一把拉住,扯在原地。
江湖人的外衣中衣乃至xiè_yī里外,都常会做出许多暗袋,南宫星对此了如指
掌,摸一番,总算从绑的死紧的绳缝隙中掏出一张白纸。
那张纸显然曾被攥成一团,此时虽叠的四四方方,却仍留着许多折痕。
南宫星对白天雄杀气四溢的眼神视而不见,径自走到门口,借着外面亮光,
将纸张展开,飞快的扫视一遍,口中问道:这的确是穆紫裳的笔迹么?
白若兰忍不住也凑了过去,探头一起看了一遍,匆匆读罢,当真是心惊胆战,
虽只是将当年所受屈辱草草陈述,但字里行间透着深不见底的怨恨,简直字字如
血,控诉着满腔愤懑。
白若兰花容失色,惊道:难道真的是穆师姐回来了?可可咱们就
算有对不住穆师姐的地方,二伯你也不至于这样吧?难道不能与她心平气和的坐
下谈谈么?
南宫星苦笑着摇了摇头,将那张白纸举高,道:兰姑娘,这张纸的关键并
不在上面写的那些字,而是这里。
他的手指指着本该是落款的地方,那里并没写着穆紫裳的名字,反而印着一
方颇为古朴的四字红章。
这这字都是什么啊?什么天我怎么剩下三个都不认识?白若兰
瞪了半晌,也没认出那四个古怪的汉字写的是什么。
别说是自小习武的女子,就是常人家的姑娘,也是针线女红先过琴棋书画,
能学会简单的日常读写已不容易,哪里认得这种古意盎然的字体。
反倒是唐昕眼光较为锐利,将第二排的头字认了出来,这好像是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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