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家丑不可外扬,贫道一个外人,还是去外面等着吧。相信三位不会刻
意欺瞒我这远道而来的臭牛鼻子。”清心道长的语气极不客气,可见此前的交谈
并不顺畅。
白天猛勉强一笑,道:“道长这是哪儿的话,咱们本就可算是一家人,没有
瞒着您的必要。要是不想让您知道,也不必特意叫您过来了不是?”
清心道长一瞥白天雄,冷冷道:“你们兄叫贫道过来,不过是想叫他不得
不开门放你们进去吧?”
白天勇忙道:“哪里哪里,我们五兄都有这里的钥匙,旁边屋的的老仆只
要叫一声也能开门。只是觉得既然要,还是应该让二哥和道长你们二位在场的
好。”
白天猛接道:“没错,二哥在场,我们才不是越俎代庖,道长眼见为实,顺
便清了我们暮剑阁包庇的嫌疑。毕竟这是二哥的儿子,光叫他自己看看,对您也
不好交代。”
小星微皱眉心,倒没想到这里面关的竟是白天雄的儿子,以他先前了解,暮
剑阁中应该没有白天雄的子女才对。
暮剑阁成立之后,白家便分为两脉,一脉在暮剑阁习武,一脉依旧据守曾经
的产业,或文或商,每一代的子女在懂事之后都可自由选择在哪一脉生活。白天
雄的后人,不是应该都在白氏商家么?武家里何时多出了一个见不得人的儿子?
果不其然,清心道长也皱眉道:“天雄兄几时在暮剑阁又多出了一个儿子?”
白天雄一直面色铁青默然不语,此刻才缓缓道:“我倒宁愿自己没生过这个
儿子。”他长叹一声,拂袖道,“既然诸位信不过我,非要眼见为实,那就进去
再一遍吧。只是小犬若麟疯疯癫癫,已不是常人,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在下先
说一声抱歉。”
清心道长哼了一声,道:“不敢。”
白天勇与白天猛对望一眼,点了点头,从腰间摸出一把钥匙,转头走向铁门。
白天猛似乎对二哥颇有忌惮,陪笑道:“二哥,你今天怎么也要开门进去一趟,
就当让我们顺便看一看。这么多人陪着,说不定吓不着这位姑娘。”
白天雄并不领情,淡淡道:“她赚我的银子,吓不吓着,与我何干。”
那女子带着几分忐忑开口问道:“白二爷?里头的公子吓人的很么?妈妈没
跟我说过啊。”
白天雄勉强放柔语气,安抚道:“你不去惹他,就没什么吓人,若是惹了他,
远远躲开也就是了,里面有铁链栓着,他伤不到你。这三天若有什么不对,你大
声叫人,福伯自会来救你。”
“白二爷,我们赚些皮肉银子不容易,您可别诓我。奴家胆小,实在不行,
就劳累您再找别人吧。”那女子战战兢兢的打量着石屋,似乎有些畏缩。
白天雄面色阴沉,道:“你若不干,就快些决定,我现下去找别人还来得及,
你可莫要耽误了事。”
应是白家给的银子着实不少,那女子犹豫一番,还是一咬银牙,道:“罢了,
我留下。想来翠儿姐要不是在这儿豁出去,也没本事这么早就给自己赎身。”
白天雄淡淡道:“若不是翠儿姑娘自脱火坑,我也不愿便宜旁人。你在这儿
陪小犬三日,比你在富贵楼里做足三月还多。你若不肯,那里还有的是女人。”
那女子抿了抿嘴,挤出一脸媚笑,腻声道:“是是是,白二爷,是奴家不好,
奴家知错了。奴家这就进去,保准把公子伺候的通体舒泰,跟上了云头似的快活。”
白天雄扫她一眼,扭头看向门内,这说话的功夫,其余三人都已钻了进去。
屋内并不宽敞,陈设更是简单至极,一床被褥贴墙就地铺开,一张矮桌用铜
钉钉在另一边地上,被褥所靠的那面石墙,角落放着马桶,当中装有两条精钢锁
链,链条颇长,松垮垮垂在地上,尽头锁着一大一小两个钢圈,小的套着脖子,
大的套着腰,将一个瘦瘦高高的青年结结实实的困住。
那青年一头乱发未有半点修饰,枯草般四下垂落,五官颇为周正,面上若有
胡须的话,倒是与白若松有几分神似,只是憔悴的多,那深陷的眼窝中,一双黑
眸毫无神采,呆滞的盯着对面空空如也的桌面。
这屋子不必,也知道藏不下一个新娘子。
白天勇兄仍走进屋内,四下起来,连被褥下都仔细翻看一番。白若麟
看有人进来,眼珠动了一动,咧嘴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仍是动也不动,
翻找过来将他掀起,他就歪歪身子,翻找过去,他就仍坐回原处,只是鼻子不住
抽动,向着门口那边嗅来嗅去,似乎是闻到了什么。
清心道长站在门口并未进去,他一眼扫过知道藏不住人,便回头道:“天雄
兄,令郎可是走火入魔?”
白天雄点了点头,轻叹道:“他自小醉心武学,却不肯循规蹈矩,非要学先
祖创出几门武功。这种天纵奇材才能办到的事,谈何容易。想新剑法的时候,他
就有些不对劲,只恨我那时正在闭关参悟敝派剑法,没留意到。后来,他想自创
一门内功心法的时候,贪功冒进,走火入魔,便成了如今的样子。”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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