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你自己带吧。”许吟说着就要摘下来,有些别扭。
手腕再次被按住,霍彦庭往后撤了一步,语气不容反驳:“给你就带着,别再眯眼了。”墨镜有些大,几乎能遮住她半张脸,看着有些不伦不类的,让人发笑。
明筠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身后,摘下墨镜伸过去,“霍总,让她带我的吧,你自己也要带。”
许吟轻轻挑眉,手指一动把墨镜架回鼻梁上,遮住兴味十足的目光,这还真像个尽职尽责的好助理。
霍彦庭放下握着许吟的手,对明筠笑道:“不用了,快带上吧,她带我的就行了。”
明筠似乎又想说什么,被霍彦庭摆摆手制止了,她一边把墨镜带上一边向许吟投以探究的目光,许吟偏偏扭过头去假装看风景,置身事外的模样。
待她继续往上攀登的时候,许吟才抬手指了指墨镜,说:“你怎么办?”
见她终于不再拒绝,霍彦庭心情大好,露出了满意的笑:“我不用担心。”他说着,忍不住伸手摸了下许吟的头发,就像原来做过很多次那样。
不料许吟却避如蛇蝎一般猛地往后躲开。
若这是在平地上还好,可是她忘了脚下是倾斜的陡坡,这一往后仰,她整个人都重心不稳的向后倒去。
霍彦庭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先于大脑反应,他快如闪电的伸手,一把抓住许吟的小臂,猛地朝自己拉过来。
许吟一躲之下失去平衡,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滚下沙峰的时候,突然一个巨大的力量将她拽了回去,身体瞬间调转方向,失控了一般往前扑过去,然后撞进进一个坚实的怀抱。
她的下巴撞在对方的肩膀上,磕的生疼。可这远不及那双手臂的力量,勒的她几乎不能呼吸。
她轻轻挣扎了一下,听得霍彦庭叹息一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吓死我了……”他低声说,温热的气息在她脖颈上拂过。
“噗通,噗通。”许吟感受到自己剧烈的心跳,不知道是因为惊吓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霍彦庭只是抱了一下就立刻松开,手臂上隐隐传来拉伤般的酸痛,他像是掩饰自己的失态,飞快的转回身去,轻描淡写的留下句:“快点儿上去吧。”
方才那一瞬间,许吟向后倒去的时候。他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也跟着一同飞窜而出,直到将她拉进怀抱。
而他恍惚觉得,他抓住的不是险些摔下沙丘的许吟,而是五年前毅然决然转身离开的那一个。
许吟撩开袖子看到手臂上愈见凸显红手印,才能确定刚刚那一瞬间并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而那句仿佛带着恐惧的低语,此时模糊的好像从未发生过。
她扶了一下鼻梁上明显不合适的墨镜,看了眼前面身姿矫健的背影,迟疑了一下跟上去。
两个人各怀心思,沉默不语的奋力攀登。
许吟是最后一个攀上峰顶的,坐在最高处的王姐伸手拉了她一把。越过最高的沙峰,视野骤然开阔。
千里浩瀚的山丘如波,层层叠叠涌入天际,在这满天苍凉的黄沙中竟然有一大片蔚蓝如同宝石一般的湖水,反射着镜面似的光辉——海子,这是沙漠里最动人心魄的瑰宝。
山峰上又零散的芨芨草随风飘摇,偶尔可以看到一团团的风滚草,被风干成枯黄的颜色,只在最中间透着隐隐约约的绿。有水的地方就会有生命,连荒芜的沙漠也不例外。
许吟忘记了被风沙打疼的脸,也忘记了脚腕上细小刺痛的裂口,在看到眼前的风光时,只觉得内心辽阔,穿越沙漠的一切辛苦都值得了。
她庆幸自己来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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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了,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绵延的沙海,似乎还在沙峰的景色中无法回神。
司机师傅也一改来时的横冲直撞,尽量慢行,小心的绕过一个又一个沙丘。明明只是中午刚过,可是天色渐渐变得暗沉,风也越来越大。
许吟关上窗户,感觉浑身酸疼,疲惫的靠着椅背,看着窗外渐渐飞扬起的黄沙,打在车身啥发出“沙沙”的声音。
“起风咯。”司机拖着长音说,到没有因为视线受阻而惊慌,依然懒洋洋的握着方向盘,游刃有余的往前开:“看这样子,不知道走不走的了勒。”
走去哪里?许吟有些困倦,一时没反应过来,听得后排霍彦庭的声音响起:“走不了就明天走,没关系。”
是了,霍彦庭他们不过是来旅行的,在沙漠腹地住一晚体验一下也就够了,许吟看着窗外越来越密集的沙尘,有些怅然。
越野车在沙漠中颠簸前行,外面的景色几乎看不清楚,许吟觉得仿佛身处波涛中的小船上,晃晃悠悠的,眼睛越闭越小,最后竟然睡了过去。
她是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的,周围“轰隆隆”的响声不绝于耳,她困难的睁开眼,发现车里已经没有人了,车窗外光线昏暗,黄沙漫天,目之所及根本看不见任何别的东西。那“轰隆隆”的声音正是风卷着细沙砸在车上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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