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吕妙笑,“我就要看你愧疚的模样。”
北夏把她搭在她肩膀的手拿掉,扭头就要走,还不忘跟章婕说:“章章,明儿我给你补上生日礼物,先走了。”
吕妙把她拉回来,“你这个状态回去,打算怎么跟我儿子说?”
北夏不准备说什么,“我需要好好想一下。”
章婕有问题,“华夏你不要了?玄陈呢?他真的能放弃让人看到他作品的机会吗?”
北夏心剧烈的跳动了一下。
吕妙拉她坐下来,“我跟章婕也没讨论出合适的办法,但我们可以把我们的建议说给你,你自己听过之后,看着办。”
章婕点头,“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单打独斗不是历衍诚的对手,但咱们人多啊。”
吕妙说:“我的建议跟你的想法一样,跟玄陈走。”
章婕持相反意见,“你守了华夏那么多年,为了一个男人,你舍得吗?你对得起你爸妈吗?”
北夏眼睑垂下,聚焦在照在地板的灯光上。
须臾,“我现在脑袋特别懵,真的,真的可能,没办法跟你们讨论这个问题。”
章婕也坐下来,“你不能懵啊,现在是关键时刻。”
吕妙也说:“对啊,历衍诚肯定拿让你跟他和好当条件,你可不能懵啊,你舍得玄陈吗?”
北夏没说话,也正好玄陈的微信发过来。
她点开,是个表情,一个小猫咪噘着嘴说:亲老子。
眼泪啪啪的掉下来。
吕妙和章婕都慌了,赶紧找纸巾给她擦,“夏夏……”
北夏止不住,哭成狗,“他或许是因为我才知道为什么画画、该如何画,可那些年在丹麦举目无亲的日子里,能陪伴他的只有画笔,如果不是喜欢,哪能一画就是十几年?现在又要因为我而放弃……我怎么能跟他逃到岛上去?吕妙你不心疼,我心疼。”
吕妙顺顺她脊背,“可那是他的选择不是吗?他为了你,心甘情愿,你又干嘛自寻烦恼?”
北夏指指心口位置,“因为爱。我可以毫不关心历衍诚、蒋圣源为我做过什么,为我付出过什么,因为不爱,可我爱玄陈啊,我爱他啊,怎么能因为他的一句‘心甘情愿’就理所当然?”
吕妙一愣。
章婕也是,“我不知道你已经这么……”
“可我要保住他,就要放弃华夏。”北夏抱住双腿,“当初我爸不允许我和历衍诚在一起,一面是生身父母,一面是我的爱人,一定要让我作出一个选择,这让我怎么选呢?你们来告诉我,我应该选择哪一方,放弃哪一方呢?我无可奈何啊。”
章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之前一套一套的说辞,都被推翻了。
“这是一个无解的题,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当机立断的交出答案呢?我想要华夏,那是我父母交给我守护的东西,可现实告诉我,可以,但我要放弃玄陈,这他妈跟要我命有什么区别?”
吕妙阖上眼,心疼怀里这个辛苦那么多年的女人。
北夏抬起头来,脸上妆花的不能看了,“我选择他,放弃华夏,那我又对得起我爸妈吗?我看过黑格尔一句话,‘两难之所以难,是因为两方面都具有一定的合理性,是两种合理性的冲撞,是一种深刻的无奈。’真正有价值的悲剧不是出现在善恶之间,而是出现在两难之间。”
章婕去握她的手,“我知道这对你很难,可你不能避免。”
“我真的很不舒服,章章对不起,我明天你给补生日。”北夏说着,抽回手来,也跟吕妙道别一句,跌跌撞撞出了门。
两个人怕她出事,又追了出去,开上车,远远的跟着她。
北夏手机又响了,还是玄陈的微信——
‘鹰哥要关酒吧回天津了,今天营业最后一天,我给他站台,你要过来吗?’
北夏打过去一个:好。
她打车到街口,选择走进去,指望冷风可以吹干净她一脸不堪,可以冻醒她肿的昏昏欲睡的眼睛和鼻头。
吕妙、章婕两个人也跟着她,生怕她不小心掉进下水道里。
北夏看着往来人言笑晏晏,幸福在他们身上被无限放大,她被裹挟其中,是那样违和。
但很快,比她更违和的画面出现了。
男人一巴掌打在女人脸上,“你他妈成天花我钱还他妈b脸挺大!我他妈一大老爷们成天听你话?你怎么那么不知道你吃几碗干饭呢?蹦迪怎么了?我他妈蹦迪怎么了?”
女人抽抽搭搭,头发被他扯得乱成一个鸡窝,“你跟她都开两回房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男人又一巴掌扇过去,“老子有钱有几把!老子想开就开!怎么地你?嫌我射的你少了?”
女人捂着脸,喊着疼,“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
……
后边男人的话实在不堪入耳,北夏这种听遍网友旋转骂的人,都想洗耳朵。
她本来没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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