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答案很快就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御剑手中的七星长剑冷然一抖,朵朵炫目的剑花凌空散去,剑身挥动之间,在虚空中留下一道唯美的四色弧线。
只闻“唰”的一声,清脆的剑鸣之声,即便是入鞘以后,也仍然在“嗡嗡”作响。
高悬于空的月色,原本美得惊艳,但在御剑手中的七星长剑出窍的那一瞬间,即便是那普照大地的月色也变得黯淡无光。
不仅如此,当他的剑出鞘的那一刻,整个内院的空气仿佛被凝固,强横的剑压压得人透不过气,就连五感六识都变得一片空白。
那剑影自雪颜与子衿的眼前闪过,仿佛只是一道鬼影般一闪而逝。
他们的视线被那夺目的光耀绽放得短暂失明,待他们再一次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沐天成的脖颈上已经出现了一圈平整的血痕。
见此一幕,两人的神色都变得极限凝重。
要知道,沐天成修灵多年,身为云州北城沐家的族长,实力也是不可小觑。之前子衿与沐天成交手之时,也是全方位被压制,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
可没想到,当沐天成面对御剑这样的对手之时,甚至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仅一招就已经身首异处。
而且,那一招平平无奇,仅仅只是一个平凡的拔剑、挥剑、入鞘的连贯动作罢了。
当那柄剑入鞘以后,他们的五感和六识也逐渐恢复自然。
对于此,就连站在御剑身边的赤血亦是一脸的惊恐之色,全身都显得很不自然地开口问道:“为什么要亲自出手,这样一来,岂不就打乱原来的计划了么。”
御剑握了握手中的七星长剑,即便是刚刚杀了人,但他的脸上看起来却是无比的平静,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一脸平静道:“赤血,你应该知道,我平素最反感的就是那种当自己居于高位的时候就持强凌弱,而面对强劲对手的时候,却在顷刻间就丧失了身为一个男人的自尊和骄傲的无耻之徒。杀他本不是我所愿,但他这人实在太该死!”
赤血面色沉重:“可是...这样一来的话,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御剑没有回答赤血的话,他看向子衿,脸上展露出如故的微笑。那种浅然平静,带着和煦之色的微笑,是子衿再熟悉不过的模样。这种神情,子衿足足看了七年。
子衿很清楚,御剑定然早就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既然沐天成已经死了,他也没必要再乔装打扮来掩盖自己的身份,便是随手拿下头上的面纱,一脸惊异地看着御剑,问道:“宗主,我不懂,为什么会是这样。”
“你指的是哪样?”御剑一脸平静地款步走到子衿的跟前,如一个长者般关切地拍了一下子衿结实的肩头。
子衿对这个动作同样很熟悉,过去这些年,御剑经常对他作出这样的动作。虽然他不明白其中深意,也仅仅只认为,那只是御剑的习惯性动作罢了。
在子衿的心里,御剑一直属于那种清尘脱俗,缥缈若仙的世外高人。可今日亲眼看到他杀人不眨眼的模样,子衿心里对御剑的定义,也是在一瞬之间完全的崩塌。
“宗主,为什么你会是梨园的大少爷,为什么我们会在这样的情形下见面,为什么,我们会出现在这里。您之前不是说,只要我来葬剑山里锻体的么。难道说,这一切都是您早就安排好的么。”子衿的心里很乱,他有太多的疑惑。
两人毕竟在一起相处了七年的光景,若是说没有感情,那显然都是骗人的鬼话。这七年以来,子衿很莫名的就对御剑产生了许许多多的依赖感。在他的心里,御剑不仅仅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他心目中最完美的长辈。
可就在刚才那一刻,他发现过去看到的一切,都是那般的虚伪,那般的不真实。
御剑一直用平和的目光打量着子衿的眼睛,他似乎能透过子衿的眼睛看到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面上从容一笑道:“只怕你真正想要了解的,并不只有这些而已吧。但你不要急,往后我们相处的时间还有很多,有些事情,我们完全可以慢慢说。”
话音未落,御剑回头看向赤血,淡淡吩咐道:“赤血,你先回七杀堂,让他们按部就班,依照计划行事,明白了么。”
“是!”赤血虽然是御剑的妻子,但面对御剑的吩咐,也是丝毫不敢怠慢。冲着御剑鞠身一礼,一脸忧色地离开了内院。
赤血走后,雪颜也拿掉了头上的面纱,满目不解地仰望着御剑:“宗主,雪颜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无碍,这里没有外人,你说吧。”御剑满目平和地看着雪颜。
“沐天成知道这个计划的内容以后,为什么会那么害怕,他到底在害怕什么呢?”这个疑问,不仅在雪颜的心里憋得难受,其实子衿也一直都很想问。
御剑似乎并不打算掩饰,听到这个问题,脸上非但没有丝毫不高兴,而且还显得极为满意,但他却是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突然很有趣地反问道:“不知你们可曾听过灵州印的诅咒么。”
“灵州的诅咒?”雪颜一阵思忖,显然对此没有过多的了解。
子衿闻言,却是突然开口说道:“根据灵州通史的记载,当年灵州印之所以被分成十二块,正是因为遭到了厄运之神的诅咒,想要再次重聚灵州印,就必须在那之前杀死厄运之神遗落在灵州的厄运使徒。莫非说,沐天成竟是厄运师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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