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面,我们俩走在后面。我想着他明天就要回去了,而现在还不到八月份,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都见不到他。
“早知道的话我当时买机票就买早些回去的返程了。”我委屈道,“你这几个月不是都呆在国内吗?怎么还要回去述职呢?”
他牵着我的手,“是呆在国内,不过还是继续干活儿了。”
我抬头看他,“时差七个小时呢,你晚上还跟伦敦那边画图开会啊?”
他眼睛闪了闪,没说话,算是默认。
“好几个月都不好好睡觉,怪不得刚回去那时候就感冒。”我有点心疼,眼睛有点酸酸涩涩的,“熊猫眼都熬出来了,干嘛这么拼啊。”
我是在埋怨他,可他却侧头来凝视我。
“小满,我想早点有我们自己的家。”
夏日里的晚风吹过树梢,叶子簌簌作响。有老人牵着小狗从我们身边经过,有孩子蹦蹦跳跳的在台阶上玩耍。他的手掌宽厚而温暖,我将自己的手团在他的手心里。
他侧头,望着我笑一笑。
我忽然一下又想起那个拨弦瞬间的问题。
“哎,石越卿,”我叫他,他好奇地看我,等待我的下文,“你告诉我呗,到底是什么时候见我的第一面啊?你从什么时候起喜欢上我的啊?”
“这个啊,”他笑着摇头,“这是秘密。”
“别这么小气嘛……跟我表白一下有这么难吗?”
“……”
我再接再厉,晃着他的胳膊,死皮赖脸地问:“你不是对我一见钟情吧?实话说吧,是不是一见到我就心动了?”
“……小满,你看叔叔阿姨都走那么远了……”
“你别想转移话题,快点给我从实招来!”
“……”
“哎,石越卿,你不许跑,你回答问题,喂!”
……
通常机场送别的时候,我都是被送走的那一个。我尤记得第一回去伦敦的时候,我爸妈把我送到北京机场,临行前我爹站在闸门口,我很努力地不要哭出来,很努力地跟他笑一笑。他跟我说要好好保重,我看到他眼眶都红了。
从我记事起,就没见我爹哭过。
我走进闸门去,转身回头招手的时候还是笑着,回过头来就哭了个昏天黑地。过安检的时候我泪流不止,安检小哥说我充电宝不符合规格,我几乎吼回去,把他吓得喏喏的。
没看见本姑娘正在嚎啕吗?活该撞在我气头上。
石越卿走的那天,我妈要上班,所以只有我和我爹送他。我看着他进安检,回过头来冲我招手,那霎那间,我之前给自己做的心理建设统统作废,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
我爹没有拉着我马上回家,我们在机场附近闲逛了一会儿。石越卿他突然一下离开,我没想到自己落差这么大,一下子整个人都蔫蔫的。
“有了男朋友忘了爹,我算是见识了,”我爹故作玩笑地在我身边长叹,“你这都一年多没回家,我也没看你想你爹想得这么失魂落魄啊?”
我没心情跟我爹调侃,撅着嘴巴踢路上的石子。
我爹看看我,终于语重心长地道:
“小满,你要知道,就算你们感情再好,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一起。感情需要经营,你们都是有自己事情要忙的人,就算你们异地,你也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想打电话就打,想什么时候找人家就什么时候去。小满,你马上就二十岁了,是个大人,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感情。”
我爹的这几句话发人深省,我想了想,侧头看他。
他揽住我的肩膀,像小时候一样。我看到他眼角的皱纹,笑起来时脸上已有岁月的痕迹。
“很多道理你都明白,但是你现在太年轻,社会和生活经验都太少了。”他又露出那种意味深长的表情来,“有些事你得自己去体会,与最亲近的人相处,才更要讲究相处之道。”
我爹的这几句话提醒了我。我想到我们分开的那几个月,自己过得那么一塌糊涂。好像只要是跟他有关的事情,我的感情就像开闸的洪水,就是三峡大坝都难以抵挡。我们如果真的能在一起很久,他不可能时时刻刻都不离开我。
如果真的再有那么一次,他需要离开我很久,我该怎么办呢?
完全没有头绪。
……
石越卿一走,我在国内又没有什么朋友,生活便彻底地寂静了下来。大连的夏天,外面热得让人难以忍受,我于是天天窝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是练琴就是陪我爹看电视剧。我拒绝跟石越卿视频,这一点让他很委屈,电话里我都想象得出他的模样。
不是我不想看见他,而是我看见他,却又知道他不在,我怕自己心里更难受。
这样的日子是我妈先看不下去了,她说我天天一副苦瓜脸,既然这样还不如赶紧改签机票回伦敦去吧。明摆着身在曹营心在汉,她可不想做那不近人情的曹操。
我一听,眼睛亮了亮,转头去看我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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