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啦,你放心吧,我绝不一个人上去还不行嘛。”
他这才满意,挂了电话。
我家离汐凰家要比他更近些,我本以为自己坐地铁会先到。谁想到刚走到汐凰家楼下,就看到他已经等在那里了。我赶忙跑过去。
“你怎么到的这么快啊?”我气喘吁吁的,“车子开那么快安全吗?”
他说:“我怕你先上去了。”
我拉住他的胳膊撅嘴:“怎么会,我一向很乖的。”
他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眼睛里就差写进去“是吗”两个大字。我自知理亏,讪讪地笑一笑,不容他多说,就拽着他赶紧上楼去了。
汐凰并没有夸大其词,我们从电梯里出来,刚刚拐进走廊里,就看见有人背倚着墙壁,守在汐凰家的门口。石越卿远远地就先把我拽到了他的身后去,我被他护着,觉得自己底气十足。
那人穿了一套深颜色的睡衣,个子很高,头发略带一点棕色,发梢的地方微微卷起。听到我们俩走过来的脚步声,他抬起头来,向走廊这边望过来。我这才看到他的脸,他有一张周正的面孔,脸骨极有棱角,浓眉大眼,眼窝深邃,看去像是亚洲人,五官却又有欧洲人的特色。他肤色挺白的,眼睛却是深棕色,下巴上有一圈淡淡的胡子。
“ex, wh yre”
我们还没有走近,石越卿就先开口,声音不是很大,却又冷又凶。我从没听过他这样严厉冷冰冰地说话,微微抬头望着他,只见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睛里精光闪烁,戒心极强。
对方刚要搭话,我探头去瞅,不想他看到我,面上竟先是一愣,接着便惊喜道:
“你是……小满!”顿了顿,他看向石越卿,又叫道,“我也记得你,怪不得就觉得你眼熟,你是小满的男朋友!”
他说得竟然是带着点港腔的中文,略一思索就叫出了我的名字。我一愣,抬头去看石越卿,以为是他的熟人,却只见石越卿也低头望我,像是在询问我认不认识此人。
我们都很疑惑地摇了摇头。
只见石越卿微微皱眉,声音冷冷地问道:“你是……?”
我又打量了面前人一回,好像觉得有一点熟悉,却又想不清楚在哪里见过他。于是我碰碰石越卿,跟他说道:
“确实有点眼熟啊,你别太凶了,搞不好是我的粉丝呢。”
那人很无奈地看我。
“小满,我是你的病友啊,在e隔壁床的那个?”他一个劲儿地形容,试图挑起我们的回忆,“那天你胃出血,你们两个在医院里大哭大闹,你那个很漂亮的朋友汐凰给你带了粥,我还说你不能喝的。记得了吗?”
石越卿仍旧一脸疑惑,低头来看我,我经他这么一提醒,忽然一下记起了。
“啊!原来是你!”我恍然大悟,笑道,“你这不瘸腿了,脸上的纱布又都撤了,我还认不出来了呢。”我看向石越卿,跟他解释说,“他就是那个上回医院里在我隔壁床吊了一条腿的那个,你想起来了吗,有印象不?”
石越卿又看看那人,想了一下,还是摇头。
“哎呀小满,他没印象我理解。”他也不介意,微一挥手,“你们两个那天都情绪激动,他从进门以后除了你估计谁也没看到,怎么会认得我。”
他说得那么理所应当,我听着却略有些害羞。石越卿没有管那么多,漠然问:“你为什么一大早在这儿砸门?有事吗?”
“别提了,”他苦着一张脸,“我刚搬过来没几天,隔壁不知道住了个什么人,天天早上七点钟就开始制造噪音。拜托啊,现在是夏天啊,我没有一天睡过一个好觉,今天实在是受不了了,我非得来理论理论,说个明白才行!”
我说:“那你也不能一大早上的在这儿砸门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都把我朋友吓着了!”我略一停顿,皱眉看着这人,“你叫……什么来着?”
他像是被我这个问题打击到了,无奈一叹:“你们两个还真是一对儿,一个干脆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另一个连我名字都想不起来……”
石越卿一张扑克脸,一点表情也没有。我尴尬地笑了笑,只听他又说道:
“祁筑,你们叫我allen就好。”
我点点头说:“这家住的是我朋友,看在病友的面子上,你有什么要求就跟我说吧,别堵着她了。她是学钢琴的,最近有音乐会要弹,所以早上练琴吵了些。这样,我代她给你赔个不是,以后让她晚些开始练琴。你看行吗?”
allen想了一想,“不行。”
我和石越卿都皱眉,我只看见石越卿他眼神一凛,“那你想怎么样?”
“你们俩别这么凶,吓着我了。”allen笑起来,“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要我不再找麻烦可以,就一个要求——”
他伸出一根手指来,语气瞬间一转,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小满,求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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