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不痛不快的时候,早点经历,倒也没什么不好。
顼婳走在一众弟子中间,向盲和唐恪围着她问东问西,这两位小公子是今年外门弟子中家世最优的。他二人在跟前,其他弟子便不敢靠近。
天衢子行在最前,耳边听得她耐心回应,心中不悦,却口不能言。身为掌院,他甚至连一眼注目也需要理由。
而九渊仙宗,天衢子离奇增高三寸,所有人目光都有点怪异。
一个男人,千年老铁木,若是突然开始在意起自己的形貌来,恐怕是有春风吹拂哦。
面对各种探究的目光,天衢子自然保持了沉默。
次日,九渊仙宗九脉掌院收到江河剑派的拜帖。上次天衢子亲自出手,抓住了江河剑派前掌门贺心璧,整个江河剑派都陷入恐慌之中。
如今贺心璧已被处死,他们自然还是希望九渊能不念旧恶。是以新的掌门候选人,无论如何还是希望能得到九渊仙宗认可。小门小派,是绝对得罪不起这样的玄门大宗的。
天衢子是非去不可了,否则恐怕江河剑派上下不安,指不定生出什么是非。
好在这拜帖送了不止一张,直至天色将明,外面有强大气息接近。
苦竹林外,玉蓝藻、不动菩提、木狂阳结伴而来。木狂阳一把揽住天衢子,不顾他挣扎,道:“上次贺心璧对你座下弟子动了杀心,江河剑派这次恐怕主要是想邀你。不过我们至交好友,同心一气,走走,陪你一道前往。”
天衢子眉头紧皱:“江河剑派也是玄门势力,同道相邀,我等自应前往。木掌院且松手。”
木狂阳哈哈大笑,声如洪钟:“你怎么突然长高了?噫……千年老铁木突然在意起了形貌,莫非是春心涌动了吗?”天衢子面色扭曲,她却又笑得一脸猥琐,用力拍拍他肩膀,“说起来,你刚出关,伤好没有啊?走不动的话我抱你啊?”
她乃绝顶刀修,能随手捶塌一堵墙!天衢子所有护身法阵都堆到了肩膀,载霜归老远就看见她在□□自己的爱徒,只得沉重地道:“云阶,还不快见过木掌院?”
跟在他身后的奚云阶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施礼:“木……木掌院。”
木狂阳一眼看见清新鲜嫩的师侄,顿时放开天衢子,龙行虎步上得前来:“小云阶,最近功法修炼得怎么样啊?”她摸摸奚云阶的下巴,又在他手臂上捏捏拍拍,“哪天来刀宗,师叔指点你一二啊。”
奚云阶只觉得手臂如被铁钳拧绞,但不敢反抗,眉睫轻颤,简直想哭。
稚子何辜!!
奚掌院到底心疼徒弟,轻叹一声:“既有正事,趁早出发吧。”
木狂阳这才放过可怜的掌院大弟子,转头又揽住他道:“说起来,你看你这次受伤,身边连一个知冷知热的女人都没有。我知道仙门女修,很难与你般配。可眼下有一个再合适不过的人选,就站在你面前……”
她将自己大肆颂扬了一番,天衢子眼皮抽搐,简直连表面的风度都快要维持不住。
好在不动菩提和玉蓝藻都知道此刻时间就是生命,一路拼命催动飞舟,江河剑派终于是近在眼前了。
未免麻烦,他几人来时并未提前通传。此时一路由下人引领着入了江河剑派,却闻远处传来争吵之声,而且隔着极隐蔽的法阵。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他们这样修为通玄的人物,对法阵本就格外敏感。若是普通争执还罢了,倘是设下法阵,那真是送到眼前让他们警觉留意。
江河剑派前掌门已经伏法,如今新掌门还未确定。谁人在此争吵?
几个人互相看一眼,径直朝着法阵方向而去。眼前越行越偏,但是梧桐凄凄、落木萧萧,是个极清冷的院落。偏偏门下挂着几条孝幔,正中间一个入眼生疼的“奠”字。
这里竟是一处灵堂。其实不消多看,几个人也知道是何人停灵在此——贺心璧。
其实贺心璧此人,还不算个孬种。贩卖魔傀毕竟是个无本万利的买卖,这些年江河剑派恐怕没有少敛财。连正厅都扩大了几倍。远不是当初苦哈哈的小宗门了。
江河剑派从门徒两百到如今雄踞一方,他功不可没。这宗门之中,绝大多数门人都受过他的恩惠。只可惜临到最后,竟然一个上香祭拜的人都没有。
大抵还是得罪了惹不得的人,没人愿意跟他沾上半点关系。
四人看了一眼灵堂,便听后面有女子怒中带泣:“我爹尸骨未寒,你竟要行如此qín_shòu之事,你到底是不是人?!”
另有男声道:“得了吧,你爹死了。你知不知道他得罪了谁?九渊仙宗奚掌院!你还端什么千金小姐的臭架子!要不是你我婚约在身,我都懒得碰你一个指头。”
女声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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