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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彦,小影是不是遇见什么事了……她跑新闻这么多年,摔断腿都没这么沮丧过。”老赵问。
宋彦站在玄关,看见卧室门轻轻合上了,才说:“她自己跑去尼度的事惹毛了我家老爷子,气头上把她从时政调到娱乐去了,大概心里抹不直,加上今天遇见糟心事,心烦吧。”
老赵想想觉得有道理,“娱乐组也好,别再去尼度那种地方了,随时都要打起来,一个女孩子……唉,丫头也不容易,人没事就行。”
“过两天,我带她出去散散心。”宋彦顿了下,“公事,刚好出去走走,换个心情。”
“也好。”
*
半夜,赵影裹着棉被辗转反侧。
因为不知道陆靳泓在哪里,她不敢随便给他发微信,只能一遍遍地看着那盏台灯的头像,期望着他能再传来只言片语的讯息。
可是没有。
头像再没变过,电话,短信都死寂。
从门把手处传来轻微的响动,赵影紧张地坐起身,又听见门外传来林冉压得极低的声音:“姐,你睡了吗?”
赵影拉开门,只见少年左顾右盼,确定没人才蹑手蹑脚地进来,反锁了房门。
“考试挂科了?让我给你签字?”
林冉瞪“怎么可能!我现在班里前三,年级前十,将来是要去考清城军医大的,文化课怎么能差!”
听见陆靳泓的学校,赵影更加沉默。
“姐,我见着陆哥哥了。”林冉的表情,就像地下党接头。
“什么?”
林冉附耳说:“下午放学,我骑车路过租书店的时候,被人给拦住了。你知道的,那巷子没什么人,我以为被打劫了呢,刚要使出陆哥哥教的擒拿术——”
“先说重点。”
“好吧,”林冉颓唐地说,“其实是陆哥哥,他穿的一身黑,还戴黑色鸭舌帽,不要太酷。我在他身上闻到奇怪的刺鼻的味道了,感觉……跟你回来的时候身上的气味差不多。”
林冉了然地说:“今天你被困得的那个会场,他也去了对不对?”
“这话你还跟谁说过?”赵影问。
“谁都没说!这是男人之间的秘密,你没见我特意夜深人静了才来告诉你吗?”
赵影松了口气。
也只有陆靳泓敢这样信任这种毛头小子,只因为双方心里都存着戎装报国的心,就成了同志。
“他找你说什么了?”心里怀着期待,可赵影又怕听见最不想听见的消息。
林冉的表情有点疑惑,但还是如实复述说:“他说让我转告你:他答应你永远让你知道的事,他仍旧在做。姐,这话我怎么听不懂呢?你让陆哥哥一定要让你知道什么事?他在做什么?”
——我只求你答应我一件事,永远让我知道你是好人,你在做对的事。
在尼度的时候,她对陆靳泓唯一的要求。
“姐?陆哥哥既然跟你同在会场,为什么不直接跟你说,为什么要通过我来转达?”
赵影回忆着,陆靳泓在别墅和自己分开的时候大约刚过午,林冉说他去学校是在傍晚放学,除去路上的一个小时,中间还有两三小时的时间差。
在这段时间里,陆靳泓做了什么,才使他忽然决定借林冉之口,让她安心?
“林冉,”赵影的口吻非常严肃,“这件事非常重要,不仅仅外人,连爸妈也不可以说。”
林冉做了个封口的动作:“不说!然后,还有个东西,陆哥哥托我给你。”说着,他从裤兜里掏出一支软膏。
赵影拿在手上,铝皮沁凉。
“他说你脸上的疤每天早晚一次,等他回来,这张脸就能见人了。”
赵影哭笑不得,她的脸怎么了?不是演员不是模特的,留点疤也没什么大碍。
林冉眨眨眼,“一辈子只做一次新娘,脸上怎么能留疤?”
“啊?”
“他说的。”林冉慧黠地挤眼,“还要我再解释吗?”
赵影推着弟弟的胳膊,把他人赶回去睡觉了,关了门,坐在床边,借着月光将软膏挤在手指上,轻柔地抹在面颊的嫩疤。
她忽然又想起了陆靳泓的手,粗砺却温柔,轻轻从她脸颊摩挲,将她抱在怀里……
*
直到出发的前一晚,赵影才知道宋少要带队去的地方居然是坎铎——东南亚小国,陆靳泓和楚瑜曾经作为维护人员服务过的地方。
莫伊闻言,差点没把牛奶泼宋少脸上:“你怎么想的啊?小影刚从尼度回来,你居然又要带她去坎铎?我说,老宋同志,你是不是嫉妒人家陆靳泓在荒郊野岭的跟佳人独处,所以绞尽脑汁的东施效颦?”
宋少被小辣椒怼得冒烟,又不能跟孕妇置气,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那边早就开始战后重建了,维和部队也都撤出来一年多了,怎么能跟尼度一样呢?”
“是打算做专访吗?”赵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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