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大笑,笑得手机都发出抗议的音波,哔哔哔地响个不停:“哈哈不笑了,说认真的,有没有考虑过跟他发展?听你形容,好像他除了痞子气点,没有什么大毛病。”
“我要的是高富帅,你看他像吗?”夏若义正辞严。
“不是我说,你还真打算找个高富帅啊?那我介绍给你的,你怎么不要?”
“大小姐,你也不看看你给我介绍的都什么垃圾?第一个妈宝,什么我妈的话都是对的,你必须伺候好我妈,我妈开心了才有钱给你花,我呸,那又不是我妈。第二个自以为有钱了不起,要求我不能化妆,不能穿高跟,必须在家伺候他,当保姆呢。第三个除了有钱,没有什么优点,哎算了算了,不说了,总之,高富帅我肯定要,但要的不是极品的高富帅。”
明明是大放厥词,足以让人耻笑的话,电话那头却忽然沉默了,过了好半会,莫末不平不淡地说:“若若,三年了,你真打算这么下去吗?人品好的高富帅就是大海捞针,哪里找得到,你还有几个两年能找?你妈总有一天会发现的。”
空气忽然像被注射了镇静剂,安静得每一粒因子都透着冰凉的气息。
“我知道你迫切想要找高富帅的心情,可是不是什么事都能遂你意的,钱呢,是可以两人一起赚的,帅嘛,只要不是太对不起社会,打扮一下应该ok。我想,你妈的初衷应该不是让你找高富帅,而是让你幸福。你好好考虑一下吧,难得的机会,错过了真的很可惜。”
电话在莫末的长叹中结束,夏若像被抽了脊椎,失了气力地倚靠在墙上,望着白得扎眼的地板,叹了口气,这一口气好似要将世间沧桑叹尽,迂回曲折地在大厅流荡,久久不散。
“若若回来了?”伴随着中年妇女的问话,响起的是凌乱的脚步声,妇女从房间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夏若立刻弹起来,上前搀扶妇女,腰杆挺得像百折不屈的白杨:“妈,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夏若的母亲看看地上形单影只的拖鞋,东张西望,“女婿呢,怎么没跟着回来?”
“他啊,”夏若笑了,笑意里却含着化不开的苦涩,“出去吃饭了。今天我的包被抢了,他帮我夺了回来,好多人夸他英勇呢。他爸知道了,今晚就叫他回家吃饭,说要好好嘉奖他一番。”
“我看到你的朋友圈了,”母亲欣慰地拍着夏若的手,温和地笑,“你真是嫁了个好老公,羡慕死我们这些老太婆了。”
夏若扶着母亲进房,笑意里露出丝丝柔情:“妈,不用羡慕我,你跟爸也一样。”
前提是,三年前的时候。
为了贯彻落实找高富帅老公的方针,夏若决定将凌昭阳纳入待选老公之列,认真观察。
凌昭阳,男,24岁,未婚,身高未知,三围未知,性向……未知。
夏若给自己翻了个白眼,观察好几天了,啥都没查出来,这还能不能好了?
不是墨水的末:我看你还是观察他人品和为人处世怎么样吧,其他都不是重点。
夏天不加冰:你过来,我要跟你好好谈谈,性向不重要?!
不是墨水的末:怕什么,他如果喜欢男人,你化身女汉子上了他不就行了?
夏天不加冰:有道理!
夏若关掉跟莫末聊天的微信,悄悄望向与她的办公台隔了一层玻璃,面对面而坐的凌昭阳。
公司是经营房地产开发的,在岗人员不多,基本都出外跑业务,除了上层领导和助理有独立的办公室外,其他职员都挤在一块办公,天热的时候,那人体蒸散热器的凝聚力,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凌昭阳在翘着腿玩手机。作为与电子科技没有关联的房地产公司,程序员实在是个可有可无的职员,挂着个高大上的头衔,实际上也就帮大家杀杀毒,处理一些rd文档的刁钻问题,闲得可以跟地上的蚂蚁玩连连看。
夏天不加冰:上班不务正业,玩手机。
不是墨水的末:小姐,你不也在玩手机发微信?
夏若还没回话,凌昭阳忽然停下了频繁变换的手部动作,眉头一皱:“怎么断网了?喂,”他敲了敲玻璃,“你手机有没有网?”
“干嘛?”夏若戒备地抱紧手机,“钱可以借,‘老公’不能借。”
“谁要借你手机了,我手机突然断网了,问你是不是也断了。”
夏若摇了摇头:“会不会是欠费了?”
凌昭阳打了个响指,立刻打电话查话费。
音量大得吓人的系统音,大大方方地昭告他的窘境:您当前可用余额为0元,账户已透支20元8角0分。
“不是吧,又透支?”凌昭阳挂掉电话,噼噼啪啪对着手机按了半天,面部表情却像被墨浸染的纸,越来越难看,再打开钱包一看,手背的青筋根根爆起。
他不知给谁打了电话,口气拽得跟大爷似的:“是我,我手机没话费了,帮我充点……我自己充?我要是有钱我还找你干嘛?喂,等等,你不帮我充我就要被停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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