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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母对纪卓云印象不错,不论家世人品,与自家女儿都是相配的,她看得出他是真心对女儿,这一点对女子而言,比什么都重要,心中便对他们的婚事早已默许了。
前阵子惊闻纪府订亲,她心中疑惑又不甘,多方打听,才知此事由老镇国公一力促成,自是无法改变了。
今日在女儿面前旧事重提,左右是担心她蹉跎了年华,顾家又今非昔比,无法再为她寻到一门好亲事。
三人再说了会闲话,已近掌灯时分,顾母早已命人安排了酒席为女儿接风洗尘,上官容钦自被挽留一同用膳。
席间,顾德明向上官容钦敬酒,上官容钦连饮三杯,依旧姿态从容,举止风雅。
他语调柔和,谈吐不凡,言谈间显露广博见识,淡然心性,所议所评之事无不令在座之人频频点头,附议称是。
自从顾德明出事后,往日与他交好之人纷纷避走,加之江陵王倒台,其一众幕僚谋士抓的抓,逃的逃,顾府再不复往昔门庭若市之局面,像今日这般的宴请,已是许久未现。
顾轻音感念上官容钦相救之恩,亦起身向他敬了一杯,上官容钦温和的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顾轻律则仰慕上官容钦才华人品已久,见他在席间侃侃而谈,从容随和,没有半分架子,便生出结交之心,与上官容钦共饮了几杯。
质儿吃了几口菜便满场跑起来,咯咯的笑,一对黑亮的眼珠子东瞅瞅西看看,不一会儿,竟就一头撞进上官容钦怀里。
“质儿!”顾德明见孙子冲撞了上官容钦,喝叱道,眼神凌厉的看了自家儿媳一眼。
“无妨,”上官容钦淡笑着,将小小孩童抱起来坐于膝上,轻拍他的背安抚着,“你叫质儿?”
小小孩童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他,有些怯生生道:“质儿是我乳名,你,和祖父一样是翰林院大学士?”
席上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大一小,尤其顾轻音,心中难免起了波澜。
上官容钦清雅的笑,“质儿觉得呢?”
“我觉得不大像,”质儿皱眉,“大学士不是都像祖父一样老吗?而且,还有长长的白胡子。”
“质儿,不得无礼!”这次出声的是顾轻律。
质儿转头看着父亲,小嘴一撅,眼看就要哭出来。
上官容钦淡笑着朝顾轻律摇了摇头,“质儿觉得我不老?我可比你父亲还要大些。”
“你这里点了红,质儿也点了,是姑母方才点的,她说我是小孩子才给点,你既然点了,怎么会老?不信你问姑母。”质儿一副理直气壮的口吻,摸了摸上官容钦眉间的一抹绯色,又指着顾轻音。
顾轻音登时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自家侄儿,又有些羞怯的瞥一眼上官容钦。
顾母忍不住笑出声,向上官容钦赔礼道:“质儿平日里被我们宠坏了,也没个规矩,让上官大人见笑了。”
她起身,将质儿抱进怀里,一边道:“上官大人别光顾着喝酒,多吃些菜。”
质儿还挣扎着不肯离开上官容钦,口中道:“我也要做小孩大学士......”
诸人大笑,席间气氛越发自然。
上官容钦夹了菜,与顾轻音飞快的对视一眼,很快错开去,却正被顾母看到。
她心里暗忖,这上官大人与女儿何时这般熟络了?
第370章 又见非然
一顿接风宴吃得宾主尽欢,顾府花厅内烛火通明,不时传出谈笑声,直到戌时三刻方才各自散了,顾德明亲自将上官容钦送至府门外。
上官容钦将顾轻音接回时,两人同乘一骑,早已有饲马的小厮将他的马喂饱牵出,静候在一旁。
顾府门前的两只灯笼在夜风下微微晃动,晕红了顾轻音白瓷般的莹莹肌肤,一缕发丝散落在她颊边轻舞,她看着父亲再次郑重的向上官容钦致谢,道别,上官容钦清雅俊逸的面庞始终温文含笑,一双眼眸含着波光,态度谦和有礼。
如今顾府是什么光景,父亲又为何待他如上宾,这些想必上官容钦心里比谁都清楚,只他没有一丝一毫的轻慢之态,对待顾府,一如往昔,让她心中的感激更甚几分。
当上官容钦的目光终于投注到她身上时,她心头一跳,正想着他会与自己说什么,却见他只是清淡的笑,朝她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
宽大的衣袍被晚风吹得鼓荡起来,细长的腰带随之在风中翻飞,上官容钦利落的翻身上马,朝城东奔驰而去,一人一骑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没有亲昵的称呼,没有特别的话语,顾轻音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心中感到一阵失落。
上官容钦显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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