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生气,那么嫂嫂觉得我该怎么做?”沈青桐看着她,语气和神色都是如出一辙的平静吴波。
卫涪陵一愣,倒是被她问住了。
沈青桐道:“嫂嫂你进东宫这么久,被算计的应该不比我少吧?那么或者作为过来人,您指点我一二,告诉我,遇到这样的事情,我该是如何处理?”
比起她来,她可是太清楚了——
如果说过她不把西陵越当回事,那卫涪陵根本就把西陵钰当空气了。
因为她在西陵越身边,顶着昭王妃的头衔,好歹要担心万一西陵越倒霉了她要跟着遭殃,可是卫涪陵不一样啊,她是南齐的郡主,只要西陵钰不是犯下弑君的大罪,一般情况下,她也不至于会怎么样的。
卫涪陵被她问得,很有些措手不及。
沈青桐道:“不管怎样,我要谢谢嫂嫂今天的这一片心意,不过这个地方是个是非之所,还是不要给您惹麻烦了。”
卫涪陵怔愣片刻,随后就也是无所谓的笑了:“是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两个人,也算是十分默契的。
沈青桐侧身一让。
卫涪陵举步前行,走了两步,又回头道:“贤妃娘娘这里有客人,一时半会儿的应该也顾不上你,我们找个地方,再说说话吧!”
说完,也不等沈青桐反应,就先举步离开了。
她却是也没藏着掖着,趁着宫女们不注意,就堂而皇之的走进院子里,直接往大门口走去。
彼时那几个侍卫已经回来了,看到她都大为意外:“太子妃娘娘?”
卫涪陵面不改色,淡淡的道:“偶然听说贤妃娘娘做寿,想过来打个招呼,刚才你们去哪里了?本宫过来的时候这里可是没人!”
这些侍卫肯定不能进去跟贤妃求证什么,只能仓促告罪。
卫涪陵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从里面出来了。
沈青桐想了想,也是觉得她今天的行为举止有些反常,就也跟了出去。
木槿躲在附近,见她出来,赶紧迎上来:“王妃!”
沈青桐追上卫涪陵。
卫涪陵回头,直言不讳道:“贤妃和昭王既然是母子,你就不奇怪,她为什么要算计你吗?”
沈青桐皱眉:“嫂嫂想说什么?”
“永安侯府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卫涪陵问。
沈青桐不解。
“永安侯府已经淡出京城的权贵圈子多年,他们家的情况你不了解也正常。”卫涪陵道,说着,就是目光别有深意,深深的看了沈青桐一眼。
沈青桐其实是对陆贤妃和西陵越之间关系的具体细节一点儿兴趣也没有,横竖她看得出来,西陵越是从没把陆贤妃看在眼里的。这种情况下,陆贤妃这里,她就只需要敷衍应付着就好,不管将来是继续维持着面子情还是需要翻脸,那都是西陵越的事,她是懒得插手和掺合的。
所以,卫涪陵抛出来的这个话题虽然诱人,她其实也没多大的兴趣。
她面上表情始终淡淡的。
卫涪陵略有诧异,不过她既然开了口,就也没等沈青桐首肯就又继续说道:“永安后当年是先后娶过两任夫人的,侯府也刚好出过两位嫡女。”
这件事,沈青桐的确还是头一次一听说。
她虽然一直对别人的家私不感兴趣,但多少也知道永安侯府陆家的大致情况——
陆贤妃只有一个嫡出的兄长,也就是陆嘉儿的父亲陆元山,至于其他的兄弟姐妹就都是庶出了。
如果陆家还有另外一个嫡女的话,怎么可能从来就一点有关她的消息都没有?
沈青桐深感意外,不由的稍稍敛了神色,盯着卫涪陵的眼睛看。
卫涪陵见她终于有了该有的反应,也就笑了,然后仍是不徐不缓的继续说道:“贤妃的上面,其实是还有一位长姐的,当然同父异母,那位大小姐是永安侯的原配夫人生的,大小姐刚满周岁的时候,侯夫人就生了重病去世了,永安侯就续了弦,接着又生了现在的世子爷陆元山和贤妃。”
这些事,都已经差不多是四十年前的旧事了,说是陈芝麻烂谷子也不为过,说起来和沈青桐之间是真没什么关系的。
但是卫涪陵为特意提起,又不可能是没有原因的,沈青桐立刻就想到了那位陆贤妃和西陵越之间诡异的母子关系,还有——
陆家那位仿佛从来就没存在过的大小姐。
她蹙眉,看着卫涪陵,试探道:“那那位大小姐呢?好像从来没听过她的消息,难道……是夭折了?”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早就有了别的想法。
卫涪陵只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猜到了,这才又继续说道:“没有!那位大小姐非但没有夭折,还顺利的长大了,据说曾经还名噪一时,是出了名才貌双全的大家闺秀。永安侯府那时候在京城的权贵圈子里还很活跃,再加上家里养出了个这么才貌双全的女儿,哪儿能不动点儿心思?那位陆大小姐自然也是争气的,十六岁的时候就顺利通过选秀进了宫,从此一飞冲天,只用了半年时间就荣登妃位,说是冲冠六宫……”
她说着,顿了一下,眼底笑意就莫名的加深,又抬眸看了眼常贵妃寝宫的方向:“跟她比起来,现在的常贵妃就实在不值一提了。”
常贵妃十多年来一直独得帝宠,又已经坐到了贵妃之尊的位置上,连陈皇后都要忌惮。
如果说连常贵妃都难望其项背的……
足见当年那位陆妃娘娘的盛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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