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一切该知情的苏锦笙统统都不知情,这个表妹,他虽然不爱,在他心里却一直是有些地位的。
他认为她善良,温柔,是大家闺秀中的典范,未来贤妻的缩影。同她相比,周靖瑶就逊色多了。她粗鲁,任性,简直就是胆大包天的代名词,名门闺秀里的异类。
这样的人,理应是让他厌恶的,只是私心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实很想让周靖瑶同表妹靠拢。
若是她能稍稍收敛一下自己的性格,说话行事温婉成熟些,他其实可以
可是这些,都已经没有再去思考的必要了,他既已同表妹定了亲,便要负起责任来,再不能去招惹她了。
这样想着,他理应是轻松的啊,只是为什么他的心情,却怎么样都无法放松下来,总是感觉,心像被一根看不见的丝线吊着,阵阵抽痛,不上不下,总也落不到实处
我们且不提苏锦笙纠结的心绪,单来说说刚刚脱险的周靖瑶。
话说周靖瑶回到家中的这些日子,过的很是平静。她很享受这种陪伴在父母身边的日子,美好而宁静。在这份宁静中,她第一次开始审视自己,审视她对苏锦笙的这段感情。
她到现在还能清楚的记起,初见苏锦笙的那一幕,周围那么多的人,她却只看清了他一个人的眉眼。
这一眼,他就住进了她的心里。
母亲说她念了他九年,其实母亲算错了,他这一住就是八年整三个月。
或许还要更久吧,久到她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将他遗忘。
单恋是苦涩的,这些苦涩的日子,别人是无法体会的,只有她自己每日数着指头过,心里也最是明白,一天都不会算错。
母亲常常道:“灼华忘了他吧,只要你想,就没有舍不下,割不掉的。人生很长,你早晚会懂得,离了谁,日子都是要过下去的,那些刻骨铭心的日子,终归都要被平静所取代。”
她终于笑着应了下来,只是落幕散场后,属于她的剪影落下,世界又只剩下她自己,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当时的笑容有多么苦涩,苦涩到……她再也不想回味。
她其实挺羡慕母亲的,在最好的年华遇到了一个对的人,彼此爱慕,相知相惜,真正的情投意合,不像她,活的不成个样子。
那么多的不舍与不想,终于支撑着她,最后一次去见了苏锦笙。
她想自己该给自己一个了断,给他们这么多年的时光一个结果,即便那是告别,她也该找他问个清楚,明白,堂堂正正,摊在阳光下。
就这样,她去了,去之前她是下了番功夫的。
一整个上午,两个大丫鬟忙里忙外的围着她打转,从头到脚,把她收拾到没有一处不精致的样子。
十四岁的女孩,犹如刚刚冒出头的嫩芽,初初绽放的花蕊,虽不绮丽,却暗自吐露着绝世的芬芳。
她到了苏府并没有如愿的见到苏锦笙,而是被孙氏请到了东厢,在那里,她还看到了孙语宁。
孙语宁穿了条胡姬彩色花裙,外罩一件霜灰色貂绒披风,把原本微黄的肤色,显衬出几许白皙的气韵来,再配合着她脸上平和温婉的微笑,咋一看上去,倒是颇为端庄秀丽。
只是看一个人,真的不能光只是看她的外表的。因为,即便一个人外表再是光鲜亮丽,也依旧掩饰不了她内心的丑陋,这也是周靖瑶最近才稍稍悟到的真理。
“妹妹来啦!姐姐那日的确做得不对,不该袖手旁观,只姐姐也有姐姐的难处。那两个歹徒出现的突然,瞧着又颇是凶恶,姐姐当时就被怔住了,完全失去了思考反应的能力”说着又自嘲的笑了笑,语气颇是坦然的道:“算了,说这个也没甚意思,总之是姐姐错了,今天就在这给妹妹致个歉,妹妹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姐姐这一回吧。”
周靖瑶从进门起,眼睛就离不开她了。看见她,那些如同噩梦般的日子,仿似又在她的脑海里重放了一遍,这是她心中永远都无法愈合的伤疤,而这一切,都是这个孙语宁赐予她!
周靖瑶心中怒气翻涌,对这个女人的仇恨与憎恶,快要将她的脑子烧毁,哪还有什么理智可言。
周靖瑶看着她的目光里难掩凄厉,开口便道:“好!好!真是好极了!!孙语宁,我正巧要找你算账,你不躲着我,也算你有胆量。即如此,我也不跟你废什么话了,咱们好好较量较量吧!”
说着就撸了袖子,几步上前拉住仍旧端坐在椅子上的孙语宁,手上的力道大得惊人,紧扣着她的腕子,任她死命挣扎,还是无法挣脱出来,只能被周靖瑶连拉带拽的,往外面拖去。
孙语宁心中一紧,原本红润的脸色一下子变的煞白,花容失色道:“啊!!周靖瑶你疯魔了不是!苏府岂是你能撒野的地方,还不快快放开我!!”她知道这个周靖瑶一向不爱按牌理出牌,一发起疯来,更是个难得的厉害角色。只是她想,在苏府,还是在孙氏的面前,她总还有所顾忌,不会由着自己暴躁的性子来。她这才大大方方的来了这里,给她赔礼道歉,却哪曾想,她实在是高估了这个周靖瑶,她俨然失去了作为女子该有的理性。
孙氏见两人闹成这样,也是一阵头痛。
本想着都是未出阁的小娘子,由她出面调和,两人碍着面子总能在表面上冰释前嫌,不会做的太难看,也算是全了她跟韩氏的姐妹情谊。却哪曾想,周靖瑶的这个火爆脾气,根本就是个宁为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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