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梅说:“我不但能理解你,我还赞成你这么做。”
……
接下来就是皱着眉头借钱,低三下四地求人。唉!这种滋味可实在不好受,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到这其中的艰难。但是,不管生活的压力多大,不管我面前摆着多少困难,我的内心深处一直是明亮的。因为韩梅在婚后对我们全家人的实心实意,因为韩梅说的那些让我感动的话,因为韩梅说过新婚之夜她并没有冷落我,因为我心中的幻象和我对未来的希望,我胸膛之中那颗太阳在韩梅从新婚第二天早上的泪水中露出笑容的那一刻又重新上升了起来,而且一直放射着夺目的光芒,它放射出的爱情火焰照亮并驱赶着我心中的黑暗和胆怯,使我中枢神经里那股神秘的力量一直激励我挺拔着脊梁。每当困难使我有些踌躇不前的时候,闭上眼睛想想韩梅,我好像看到她就站在我的心里,正在用她爱情的力量托起我胸膛之中那颗太阳。哦!有韩梅的爱陪伴在我心里,我又何惧眼前这点困难和压力呢!
黄敬雷的事刚忙出点头绪,我妈又因为胃病住进了医院,医生说必须马上手术。人命关天,容不得半点马虎,何况她是我的亲生母亲,于是我又到处借钱给我妈治病。
在我妈住院那段时间里,韩梅日夜陪伴在医院,同病房的人都以为韩梅是我妈的亲生女儿。手术头两天,伤口疼痛无法入睡,韩梅就整宿讲她过去的故事给我妈听,以此来减轻我妈的疼痛;后来,我妈因为完全躺下来晚上起夜时经常抻到伤口,韩梅就把我妈抱在怀里靠在床头上,一坐就是半宿。当大家知道韩梅原来是我妈的儿媳妇时都很惊讶,说现在能看到这么孝敬老人的儿媳妇比发现一颗恒星还困难。
人们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我妈出院没几天,我紧绷的神经刚刚得到一点休息,我的小外甥又惹出了麻烦。
由于大人们都很烦恼,就忽视了对孩子的管理。有一天,他在楼下和一个小朋友玩耍的时候,那个孩子说他爸爸是个坏蛋,他就和那个孩子撕打了起来,伤了人家的眼睛。那个孩子的父母找上门来并把孩子送进了医院,我们这边没什么好说的,借钱给人家孩子治眼睛。
这段时间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体会到作为一个男人所要承受的生活压力,也是我第一次真正理解了我的朋友老李说的关于男人的责任和义务的那段话。但因为我胸膛之中一直放射着爱情的火焰,它使我的身心仿佛有用不完的能量和力气,在任何困难面前,我几乎从来没有退怯和沮丧过,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也满不在乎。我经常感慨着对自己说:我有韩梅,我有爱情,我什么都不怕。
虽然,我的新婚之夜并不愉快,但那又怎么样呢?只要韩梅可以接受我,我就有信心使我们的爱情走上正常轨道,按照我预想中的程序发展。我一直坚信,随着我们的相互了解,我们爱情的美酒会越来越芳香醇厚。我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我幻象中的一切美好一切浪漫都会在未来的生活中转变为现实。
半个月后,我姐姐卖了她的住房,为黄敬雷补上了他给银行造成的损失。这样一来,就可以减少黄敬雷的一些罪行。
关于卖房子这件事,起初,全家人都不同意。黄敬雷生在农村,是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和我姐姐结的婚,结婚时所有的费用都是我们家出的。当时,他们没有房子,婚后一直住在我们家,直到我的小外甥都三岁了,他们才买了自己的住房。
后来,姐姐一再流着泪说:“黄敬雷家一窝穷亲戚,在这个时候,我不帮他,还有谁能帮他?”
其实,静下心来想一想,这么多年,黄敬雷也为我们这个家做了不少好事,姐姐说的也没错,他们毕竟夫妻一场,在这个时候,我们不帮他,还有谁能帮他?
姐姐又搬回了父母那里,表面上,我们这个家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制造灾难的人去了他应该去的地方,剩下一家人的日子还得过。我和韩梅又回到了我们自己的家。
第19节我想发火,想骂娘
当一切都平静下来,只有我和韩梅两个人面对面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原来我们是那么陌生,陌生得有些格格不入。我深爱着韩梅,也非常敬重她,但我的爱和我的敬重使我在她面前越来越紧张,我经常看着她的脸色行事,惟恐自己哪个方面做得不合适,会让她因此瞧不起我;韩梅对我也是客客气气的,有时候客气得让我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们犹如同时到一家走亲戚的两个陌生客人,别别扭扭地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我继续压低了声音说话,控制发脾气,不说脏话;韩梅对我彬彬有礼,甚至是有些惧怕的有礼。
很多时候,我都想制造一些浪漫,把我嬉皮笑脸的潜能发挥出来,但韩梅一直保持着一本正经,在我面前说话做事有条不紊。
或许是因为她的高贵和庄重,或许是因为新婚之夜的不愉快,或许是因为我太敬重太在乎她了,在她面前,我一直保持着谨小慎微,不敢有半点放肆。尤其是在床上,由于韩梅的庄重和冷漠,由于我的拘谨和胆怯,使我们在床上的关系显得更加不伦不类。
从我父母那边回来的第一天晚上,正好是个满月,圆圆的月亮高高地挂在天空中,向静静的人间喷洒着朦胧多情的淡黄色光线。为了让情调更自然更浪漫一些,我偷偷地把电闸关掉了。
韩梅疑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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