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也许是为了安慰阿志;也许是为了丰富他们的课程,姚先生说:下午带他们去钱王祠游学。
阿志马上插嘴说:“噢!先生,太好了!以后是不是每个月都游学一次啊,我们来杭州这么久都没有真正在城里游玩过呢。”孩子是单纯的,他下午的快乐已经完全覆盖了上午的沮丧。
姚先生摸摸了阿志的头说:“这样是不是可以少背一天书啊?”大家一起哄笑开来,阿志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先生接着说:“你们要在这里常住,还怕玩不过来啊。放心,杭州好歹是三吴都会,几代王都,有机会一定会多带你们走走,不仅如此,还有会稽,还有金陵,还有扬州,有机会都要去。”
噢!杜玉清也忍不住欢呼起来了。就是范斯远的眼睛也熠熠地亮起。
看着孩子们脸上的欢愉,姚先生不禁也受了感染,捻须微笑了。这是杜渊之的提议,他说:等他沐休和假期时他们一起带着孩子们出去多走走。他当时还皱了皱眉说:出去撒欢惯了,会不会心野了收不回来了?
杜渊之说:读书不仅为了出仕,更要知晓道理。世界虽千变万化,圣哲总结归为动静有常(规律),刚柔相济。有什么比具体的事物更能开拓孩子们的视野,帮助他们理解圣哲的道理?所以古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再说有他们这两位老先生在,自然是心定而安的,不会乱的。姚先生想想就笑了。这个渊之自己玩心重,还要狡辩想出了这么的理由。
钱王祠距离杜家不远,他们一行沿着西湖风光彳亍而行。
“小姐,”出了院门,采薇紧走两步,跟上杜玉清指了指前面小声对她说:“你看,就是那个小子,在府衙门口嚷嚷说他们是吏部侍郎公子的小子。”
杜玉清看着走在前面的范斯远,折扇轻摇一副逍遥洒脱的公子哥儿做派。今天上午范斯远当机立断派了自己的小厮跟着采薇去塾堂的行为赢得了杜玉清的好感,原以为他是一个只有自儿,万事不关心的主儿,没有想到还有这样把刀相助的一面,说明自己原来对他存有偏见,他的行为分明是把自己看成了杜家的一员,与他们同仇敌忾了。为此,自己就应该冰释前嫌。
范斯远身边两个小厮,一个圆脸敦实的叫寿安,一个瘦脸机灵的叫寿平。寿平个子不高,身材消瘦,一双总是笑眯眯的小眼睛,眼下正嬉皮笑脸地跟在范斯远旁边说着什么,寿安则不远不近地跟着后面。
“以你的观察,他们俩的功夫谁的强些?”杜玉清努努嘴,问采薇。
“小姐,您不知道,这寿平就是一个贼小子,他就是那个在衙门口吆喝的小子,本来范公子要给他打发回去,结果他又是给范公子又是下跪求饶,又是诅咒发誓改过了,这才给暂时留下来。范公子打了他板子,他也笑嘻嘻地应了,说公子是以儆效尤,他该得的。我听说:男人笑mī_mī,不是好东西。果真是不错的。”采薇虽然脑子单纯迟钝,嘴巴却是闲不住,老是喜欢讲一些鸡零狗碎的事,但有些事情却能够看得一针见血。
杜玉清笑骂道:“就你知道的多,说正事。”
“嘿嘿,”采薇知道自己又跑题了,不好意地思拉回来说:“今天我们刚到,寿安就冲进去帮助春生,这个寿平鬼头鬼脑,先是把学堂大门都关了,然后就在那里叫:哎呦,郭公子你们以多欺少,我们要上衙门讲理去;一会儿又喊:郭公子你用石头打我的头,我跟你没完,……没有消停的时候。”
杜玉清笑了,可以想象当时热闹的景象,采薇继续说:“那个郭金宝春生和寿安他们被打得七零八落,这小子才上前踹他们几脚,哪里真正出手过?我气不过他装模作样的做派,回来时故意拌了他一下,谁知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向前踉跄了好几步,差点跌倒摔了个大马趴,您看这样的反应功夫能好到哪里去?”
杜玉清和采苓忍不住咯咯咯地笑出声来,惹得前头的范斯远和寿平他们频频回头看过来。采薇是个好胜的人,性格率直泼辣,又有武功,杜府的伙计和小厮们平时都抱着惹不起也躲的起的态度让着她,好在采薇虽然头脑简单,在杜玉清约束下却还有分寸,没有闹出什么乱子。
“你也别太过分了,好歹他们是客,打狗看主人,给他们留个面子。再说未知不是别人故意让你的。”
“哼,他也配让我?小姐,您不知道,有的人不长记性,不教训教训不知道分寸。”采薇想起寿平跌倒后恼羞成怒,刚要出口骂人,看到是她抱着手斜睨地看着他,马上换了一脸的笑容,说:‘采薇姐姐,我不小心拌了你的脚,你有没有受伤啊?我那里有上好的金创药,待会给你送过来。’
采薇羞怒了,“呸,谁是你姐姐?!我比你还小好不好?”
“我不是怕喊你妹妹你觉得不够尊敬嘛。甭管姐姐妹妹,我们都是一家人不是?你以后就是我的亲姐,你说干啥小弟我就干啥,要打要骂随姐姐。”他亮晶晶的小眼睛紧情深意切地盯着采薇,即使大胆如采薇都要被他看的不自在起来。
“呸!谁要打要骂了,谁要做你的亲姐了?”在这个厚脸皮的寿平面前,采薇都不禁脸红起来。
出了宅子,往左走了不过了两个街口便来到西湖边。
刚过了春分,天气冷暖反复。今儿就有一些寒意,西湖上水波荡漾,波光粼粼。偶尔湖面上会传来扑通一声,一条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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